茉莉大概是趁着那晚府上大乱,偷偷跑了出去。但她的卖身契在余氏手里,没有卖身契,她出不了京城。
敲锣打鼓办完了老夫人的丧事,府里安静了下来。
陆怀喜这才想起了柳姨娘,连忙带人去柴房寻人。
“老爷,老爷救命……”
柳姨娘披头散发,半条腿已经不能动了。
“你……这……这是谁打的?”
“夫人,夫人好狠的心。”
柳姨娘痛苦,脸上惨白,早没了往日的颜色。
“余氏。”
陆怀喜咬牙切齿悲呼。
柳姨娘被抬了回去,命是留住了,但瘸了半条腿,以后只能拄着拐杖拖着残腿走路了。
陆怀喜安抚了她许久,答应她定然要找余氏讨个公道。
到了芙蓉院,余氏脸色阴沉沉的,陆怀喜鼓了鼓腮帮,质问道:
“你怎么下手这么狠,传出去,就不怕别人说你是个恶毒的妇人。”
“我恶毒?老爷,我替你扛下了所有,你还来说我恶毒?我若不治她,这府里乌烟瘴气的,谁都可以喝个酒放把火。”
余氏拿捏住当晚陆怀喜醉酒不醒,未能及时到场。
与小妾寻欢作乐,置生母安危不顾,这要是传出去,他也没脸做人了,什么驸马教习,本就虚得很,那这个虚职也不要做了。
陆怀喜虚张声势喊了几句,也没有说出个所以然来。
他虽然喜爱柳姨娘,但事已如此,总不能为了一个姨娘跟余氏闹翻。
余氏见他溜了两圈就想走,道:
“老爷,母亲故了,府里得有男丁去母亲坟前守孝。大爷是母亲一手拉扯的,不如让大爷回府守半年?”
陆怀喜挠挠头。
如果他自已守孝,他是儿辈,要守一年,陆昶是孙辈,半年即可。
可是……
陆昶比自已的职位高,有前途,再说自已无缘无故的不守孝,这让他的老脸往哪搁。
但守孝期间,要在坟边上搭建帐篷,以前是要在帐篷里住满一年,后来渐渐住上三个月,其余时间去打理打理就行。
陆怀喜这一辈子,可没吃过半根手指头的苦。
“这个……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