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久思同意了,我端坐在他面前,他拿起笔墨与宣纸画了起来。
他画出了一个人形,那个人的模样和壁上挂着的画像里的女人很像,但那似乎不是我。
我靠近傅久思,几乎要和他脸贴着脸了,我指着我脸上的疤,说:「傅久思,我这里、这里、这里还有这里都有疤,你怎么不画?」
傅久思睁大眼睛,定定地盯着我,他咽了一口口水,我不自觉地看着他的耳朵和脸。
我才发现,原来傅久思不止会眼红,还会耳红、脸红。真神奇。
傅久思向后缩了缩脖子,他的画笔在宣纸上那女子的脸上随意画了许多道。
我摇摇头:「傅久思,我脸上的疤不在你画的那些位置上,你画乱了。」
傅久思却摇摇头,说了一句我听不懂的话。他说:「是我乱了。」
我日日待在傅久思的身边,过着与从前完全不一样的清闲日子。
若外面是晴日,傅久思便会用荷叶为我遮阳,在院中为我熬棠梨煎雪;若外面是阴日,傅久思便会揽着我靠在熏笼上,听帘外滴滴答答的落雨声。
傅久思不在府中的时候,我好生无聊,好在府中的下人们常常会来书房中瞧我。
有一次,三个下人在雕花窗外好生瞧了我一会儿,一个说着:「毅王殿下除了钟情于高如意姑娘外,从不近女色,还以为殿下带回来的是什么妖媚惑君的主儿,谁知竟是这般可怖的野蛮女子。」
「什么女子?她是笛奴,不过是个畜生罢了。」
「难道你们没发现,若不看这笛奴脸上的疤痕,她其实与殿下心系的那个高如意姑娘很相似么?」
我不太懂他们说的是什么意思,只是抬头看着窗外的他们。
傅久思竟不知何时也出现在了窗外,他的脸色差得像长坏了的茄子,他似乎很生气,厉声道:「本王之事也轮得到你们来嚼舌根?」
傅久思一边下令将那几个下人杖刑,一边大步跨进书房中。
我许久不曾见傅久思,心中很喜悦。我看着他并不和善的面色,迎了上去:「傅久思,你终于回府了。你不用和他们生气的,他们其实都是我的朋友,你不来书房的时候,我经常同他们一起玩。」
「是么?」傅久思的神色终于缓和了一些:「你们都一起玩什么?」
「他们将唇贴在我的唇上,或是将手放在这里,我们这样玩,」我将傅久思的手放在我胸前鼓起的部分,又说:「有时他们还想扒下我的襦裙,不过我会冷,所以我没让他们扒下来。不过他们还是玩得很开心。」
「你说什么?!」傅久思将手从我的胸前抽回去,像是更生气了:「你被轻薄了也不知害羞?还这般冠冕堂皇地说出来?!」
「什么是轻薄?什么是害羞?」我不明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