陌归尘:“滚。”
素影却单膝蹲下:“为师帮你。”
他抬头:”帮我?”
直接将眼前人推坐落地,随后跨上那人腰腹,五指揪住底下人衣襟,冷笑。
“你凭什么帮我?你以为你是谁?”
“我是你师。”
“我没有师父,他不要我了,我才没有师父!”
这话换来片静默。
陌归尘眼尾微红,讷讷定了定,内心烦躁郁闷,急切想听一句否定,便激将法似的盯紧身下人控诉:“怎么不说话?无言以对吗?伪君子!”
“没有不要你。”
如愿得到答案,却又难以置信摇头:“你又诓我!你凭什么不要我?”
这十年来,陌归尘是个喜怒不形于色的人,藏着掖着惯了,那些堆迭在心底,又未能及时消化的陈伤旧恨便也在最不清醒时迎来激烈的反扑,叫人总是这般脆弱、幼稚,又蛮不讲理。
“不,不对……你凭什么要我?是呀,高高在上的玄胤仙尊,你独坐高台,你不染风霜,你干干净净一身白,凭什么要我这样的徒弟!”
“无名无姓的小乞丐而已。”
“本来就没人要。”
“没人要!”
猫耳青年一把将人扯近,双手紧紧圈实对方,发泄张唇,狠心咬住闻笺颈脖。
犬齿扎进肌肤。
一点一点吸食对方的血。
幻觉而已,咬便咬了,反正如他这般孽徒,素来没规没矩,对自己的师父,何止荒唐于此……
幻觉里的闻笺任他抱着啃咬。
也第一次给予回应。
一如当年,落霞峰上那个反了天的小徒弟,总能在午夜梦回惊醒时,看着提灯推门的师父,将他抱上腿轻抚肩背,任人撒泼。
五岁大的孩子昂头,嘟囔着看人:“闻笺,我要和你睡。”
师父会说:”不可以,”
小徒弟撇嘴:“为什么不可以。”
师父耐着心调笑:“因为要名扬天下的大侠,是不可以和师父同榻共眠的。”
这时候小徒弟总破涕而笑,然后恶狠狠地咬师父一口:“老是取笑我!我不跟你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