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尚坐在他对面,慢条斯理地说:“你瞪我有什么用,有本事你扑上来咬我啊!”
男孩儿险些气晕过去。
白尚见把人教训得差不多了,这才起身,拍了拍裤子上的枯草,一副要走的模样。
“早点滚吧你。”男孩愤怒地低吼,早就看眼前这个多事精不顺眼了,若不是他下身动不了,他要他好看!
谁知白尚脚趾一旋,非但不走,反而来到男孩儿身边,把轮椅扶正了。
男孩终于慌了:“你要干什么?”他以为白尚因为生气要把轮椅带走。
白尚冲着男孩儿笑,弯下腰一手穿过他的腋下,一手穿过他的膝盖下方,要将他打横抱起。
但偏偏他踩在了一片枯叶上,在使力的一瞬间,身体往前栽去。
白尚抱着男孩儿摔在一块儿。
男孩儿的腿先是砸在地上,痛得他呲裂嘴,痛过之后他却突然笑了。
白尚红了脸,既有些尴尬又觉得没面子。
“刚才是个意外。”他重新起势:“你放心吧,这次保证不会摔倒了。”
白尚可是连叶西洲都能抱起来箭步如飞的,更何况眼前这个身形单薄的男孩儿。
他将人放回轮椅上。
男孩别扭地憋红了脸:“是你自己多管闲事,我是不会说谢谢的。”
然而,白尚已经抱着东西走远了。
白尚又绕道去了附近的图书馆借了些书。
年关将近,他打算先回家去。
即使爸妈不在了,即使那套房子里冷冷清清没有一丝烟火气息,但只要待在里面,他就觉得父母仍在身边。
他就不会觉得孤单。
白尚经济拮据,所以回渝城老家他买的是火车票,需要坐二十多个小时。
下午的车出发,第二天下午才到。
再转公交回到家里那套老旧的小区楼下时,已经是夜里九十点钟。
干脆在小区门口的小店里吃了碗面条才回的家。
面店老板见白尚回来,很是高兴,和白尚聊了很多八卦。说得最多的,便是当初与他同进同出的周维然,他现在已经在国外自己开公司,赚了不少钱。
白尚听到这个消息很是惊讶,几个月前他还在找自己借钱应急,没想到这么短的时间里他就已经自己开起了公司。
不过,周维然能够过得好,他也高兴。
只是,他也更能感觉到,自己和他之间的距离越来越远。
不过,他都不在乎了!
草草吃了面条,他拖着笨重的行李准备上楼。
店老板忽然拉住他。
“怎么了吴叔?”
店老板用极小的声音对他说:“听说从昨天晚上开始,你家门口就时不时的有几个黑衣人晃悠,那阵仗搞得跟黑社会似的,你是不是在外面得罪了什么人啊。”
“我没有得罪什么人啊。”除了顾明礼对自己有敌意外,他确信自己没有得罪过什么人。
会不会是吴叔搞错了?
白尚上了楼,家门口空空如野,根本没有吴叔所说的黑衣人。
他刚掏出钥匙准备开门,积灰的铁门上忽然出现一个人影,并且那个人影越来越大。
紧接着他的胳膊被人大力的反剪在后背,一只有力的膝盖顶着他的后腰,将他按在了墙壁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