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背着行囊,一个人,走在陌生而又熟悉的街道上。
应该是五年吧,是呀,五年没有回家了。不知父亲是否还像以前那么喜欢喝酒,母亲是否还像以前那么爱唠叨。
找到自家门口,看着那并不曾变化的铁门,我的手刚伸出去,就又缩了回来。
家里还有人吗?
这是我最害怕最担心的一件事,如果因为我的失踪,父母无法忍受悲恸,而遭遇不测的话,我始终无法原谅自己。
忽然,门开了。
我看到一张苍老许多的面孔,一个白发染染的农村妇女。
她腋下夹着一只塑料盆,里面放着几件廉价的的确良衣服。
“你找谁啊?”农村妇女眯缝起眼睛看着我。
五年来,我流过汗、流过血,却从未流过一滴泪,唯独此时,我的眼泪再也忍不住的流了出来。
“娘……是我,常青。”
“常青?”
噗通,母亲手里的盆子掉在地上。
“常青,真的是你,真的是你,我们都以为你已经……呜呜……”
“娘!”
……
“维京!维京!你是不是醒了,维京?”
脸上火辣辣的发烫,是阳光的味道。
我拼命地睁开眼睛,发现一张模糊的泪脸,仿佛一夜间憔悴了许多,但却依然美丽。
“呃……我的腿……好疼……”
林红音哭着说道:“你的腿受伤了,不过没事的,一定不会有事的。”
“大家还好吧。”
“都好,我们都很好,没有一个人受伤。”
“鲨鱼呢?”
“在那里!”
我扭头看过去,只见一具白森森的鲨鱼尸体,已经搁浅在沙滩上,它的头部扎着一把金光灿灿的匕首,背鳍割掉了一半。
虽然不记得昨晚最后发生了什么,但它肯定是被我杀死的。
在林红音的搀扶下,我挣扎着站起来。
大腿上的伤不算太严重,没有出血,也没有伤及筋骨,应该是鲨鱼上下跳跃时,我的腿撞到它的脊背摔伤的。
我们走到那头泛着肚皮的大白鲨跟前,即便是死了,它依旧张着巨口,牙齿间能看到拇指粗的一块块碎肉,应该是海龟或者海鸟的碎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