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错。”圣姑说道,“明相禅师死的时候,将近一百二十岁,放在任何人身上,都是长寿。我原先并不怀疑此事,可三个月前,我去过一次扶桑,得知明相禅师之死,内有蹊跷。”
“难道他是被人害死的?”蒲牢公子问道。
“是的。”圣姑说道,“害死明相禅师的人正是神山。”
闻言,神山和尚面色一变,沉声道:“你……你污蔑我!”
“我有没有你污蔑你,你心中清楚。”圣姑说道,“明相禅师座下有七个弟子,你排行第三,资质最高,可心术不正,早在三十年前,你就被明相禅师逐出了师门。
两年前,你突然跑去天龙寺,说自己被人追杀,无处藏身,求明相禅师救你。
明相禅师见你可怜,加上他的七个弟子除你之外,其他六个全都死了,一时慈悲,就把你留在了天龙寺。
但你包藏祸心,不但在明相禅师的茶水中下毒,还与追杀你的人合谋,暗算了明相禅师。”
“你……”神山和尚惊疑不定。
“明相禅师死后,天龙寺突然来了一个名叫澄空的和尚,佛法一般,武功也一般,但他却做了天龙寺的方丈,是何缘故?”圣姑说道,“因为这个澄空和尚根本就是一个傀儡,天龙寺的大权,都是你神山一个人说了算。至于那个追杀你的人,也是个和尚。他之所以要杀明相禅师,原因在于他的师父与明相禅师有仇。”
“他们有什么仇?”蒲牢公子问道。
“那天龙寺乃‘京都五山’之首,论它在扶桑佛门的地位,只仅次于超越‘五山’之上的南禅寺。一百多年来,能当上天龙寺方丈的人,哪一个不是佛门高僧?
四十年前,那和尚的师父想做天龙寺方丈,但将军派人征询扶桑几位高僧意见的时候,明相禅师说那和尚的师父没有资格。这么一来,那和尚的师父就没能当上天龙寺方丈。
那和尚的师父一怒之下,便跑去找明相禅师比武,结果却败于明相禅师手中。
没几年,那和尚的师父死了。
那和尚认为他的师父是被明相禅师害死的,就一直记着这事,无一日不想为他的师父报仇。
几年前,那和尚与人勾结,想做天龙寺方丈,但明相禅师突然来到京都,与他斗了几招,他的武功虽然不在明相禅师之下,可是内力却不如明相禅师,知道无法取胜,就只好离开了京都。
没多久,他便遇到了神山,两人狼狈为奸,设下圈套,却将明相禅师给害死了。”
只听狴犴公子说道:“原来那个和尚并非真要追杀神山,而是借机将神山逼到明相禅师身边,明相禅师动了恻隐之心,才会收留神山。如此说来,那和尚的本事,当在神山之上了?”
没等圣姑出声,神山突然冷笑道:“我的武功差不了他多少!你,圣姑,到底想干什么?”
“二十年前,我去扶桑的时候,曾与明相禅师有过一面之缘,承蒙他好生招待,我一直未敢忘怀。”圣姑说道,“既然他是被你这个逆徒害死的,我少不得要讨教你几招。”
“哈哈。”神山和尚大笑一声,叽里咕噜说了一长串扶桑话,看他说话时的神色,分明就是没把圣姑放在眼里
不料,圣姑叽里咕噜也说了几句扶桑话,听声音,分明就是精通扶桑语。
“八嘎!”神山和尚怒吼,就要动手。
“神山,你用不着如此气恼,我要杀你,一招足矣。”圣姑说道,“不过,我不会亲自动手。”
众人听了,都是惊奇。
除了她之外,谁还能杀神山和尚?
“姑姑。”蓦地,有个小女孩的声音从轿子里传出,“你要我出去杀了这个害师灭祖的臭和尚吗?”
“是啊。”圣姑的声音道,“你要是杀了他,姑姑就给你买糖吃。”
“好的,姑姑。”
话落,忽见一个小小的声音从轿子里飞出,轻功极高,转眼去到神山和尚身前两丈开外,却是个女童,朱唇玉面,长得好似玉女一般。
“喂。”女童朝神山和尚招招小手,说道,“臭和尚,你敢不敢与我对一掌?”
神山和尚气得老脸发紫。
他几次想动手杀了女童,可对方是个女娃儿,就算让他一掌拍死,不但消不了气,反而还会让在场的人嘲笑他欺负一个小孩子。
是故,他强忍火气,冷冷问道:“你!是什么人?”
“我姓玉,没有名字。”女童说道,“听说这普陀山是观世音菩萨的道场,驰名天下。那好,我以后就叫玉观音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