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沉默片刻后,韩沙笑了笑。
“有多复杂?”赵怀萌发挥出记者的不依不饶。
韩沙目光一转,温和道:“我之前说过了,修道也要吃饭,赵小姐,我也是个普通的打工人,老板让我温饱,我为老板干活,这不是天经地义的吗?”
赵怀萌却还是坚持:“但我之前看到了一些小道消息,说韩先生你有个女儿……”
“这件事你难道要写在专栏里吗赵小姐?”
不等赵怀萌说完,韩沙打断她,神色骤然冷了下来:“我以为以贵刊的专业程度,应该不会要在专栏里写这种小道消息吧。”
当了多年记者,赵怀萌一眼就看破了对方眼底的敌意,瞬间心里警铃大作。
半秒钟之内这个道士就像是变了一张脸,看来这家店的人比她想的还要难搞。
不得已,她只能软下语气:“我只是希望将这家店写的有血有肉一点,这也是我第一次写这样的稿件……韩先生,您如果不介意……”
“我当然介意。”
韩沙眯起眼,面对她的装可怜也丝毫没有怜香惜玉:“我希望最终贵刊不要写一些多余的东西,而如果说,你非要写一个我在这打工的原因……”
他想了想,紧跟着却直接站起身,冷淡地丢下一句:“大道至简,知易行难,这家店有个好老板,赵小姐,像我这样四处漂泊的人,可不是随便在哪里都会得到免费的蛋糕的。”
“……蛋糕?”
赵怀萌还在努力咀嚼这话里的意思,但韩沙却已经丢下她去厨房了,很快,一个一身黑衣的姑娘急急忙忙地从厨房里跑了出来,因为步子太急,人几乎是“摔”在了赵怀萌的对面。
“对,对不起!”
姑娘慌里慌张地给自己倒了一杯柠檬水:“那……那个,我刚在后头跟老板学新的裱花抹面,韩哥说你要找我们每个人做一段采访?”
宋楠师,前渝江殡仪馆的入殓师,现在黄粱一梦的蛋糕师。
赵怀萌不愿沉浸在刚刚的失败里,匆匆扫了一眼她做的功课,不管怎么样,眼前这个小姑娘总不会比之前那个道士难搞。
她决定先从闲聊拉近距离:“宋小姐吧,我之前在网上听说,你留在这家店是因为你喜欢——”
“咳!”
话说了一半,宋楠师的柠檬水已经喷了半桌。
姑娘的脸涨的通红:“那个……这个事情你不会是要写进专栏里的吧?”
“……”
实在没想到随便聊聊都能翻车,赵怀萌赶忙解释:“宋小姐,其实我只是想知道你在这家店打工的原因是什么?毕竟,不是所有人都愿意在凶宅打工的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