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修斯眉头狠狠一拧,眼眸中尚且带着狠意的转头,冷锐的扫向那个突然打岔的人。
是程锦雅。
他顿了一瞬,眼底的火气和怒意潮水般很快褪去,不带任何犹豫和感情的立即从顾绮蔓的身上站起,余光也没有扔过去一个,只是抬脚越过地上衣衫狼狈的女人,朝着程锦雅走去。
“你怎么突然来了?”声音,完全没有刚刚的冰冷和咄咄逼人,平静而温和。
顾绮蔓只觉身体跟泡在了冰水里一样的冷,她缓慢的从地上坐起来,捂着被扯坏的领口,扶着墙壁慢慢站起。
“她没事吧?”程锦雅水眸幽幽的看着顾绮蔓凄惨的背影,柔声请问。
傅修斯垂在身侧的手指用力握紧,面上是却是一派冷硬。
“她能有什么事?”
顾绮蔓脚步顿了一秒,随即继续艰难的往前迈。
手指,终于触到了客房卧室的门把。
身后同时传来了程锦雅的声音。
“呀,你衬衣弄脏了……”
傅修斯的声音随即响起,不冷不热,却也跟最致命的磨骨刀子一样,刀刀入肉。
“的确是脏。”
顾绮蔓用力的拧开了门锁,逃似的冲进屋子里去,哐当一声重重的摔上门。
这一个简单的动作耗光了她仅剩的力气,后背靠在门板上,顾绮蔓无力的滑坐在地板上,环住的自己的膝盖,终于忍不住压抑的低低哭了起来。
一天之内,就这样被人极尽侮辱了两次,她再坚强,也没办法轻描淡写的拍拍灰尘说没事。
当初家里陷入绝境,父母被讨债的人逼得几乎跳楼时,傅修斯出现了。
对她平静而轻淡的说:“嫁给我,我就帮你还债。”
她当时以为傅修斯是她的救星,是唯一一个在她窘迫不堪的时候施以援手的,堪比天神一样的男人。
与他签订契约,闪婚之后,她不是也没有在夜深人静的时候幻想,或许这个俊美而高贵的男人,有朝一日能跟自己日久生情,从此以后相濡以沫。
可后来,她知道原来他还有一个不能娶进家门的初恋,原来他从来不会回那个所谓的婚房,原来他们之间的关系,就仅仅只是一纸契约而已。
顾绮蔓自嘲是自己想得太多,不敢再奢望什么假戏真做,哪怕后来发现他婚后出轨,她也只是一笑置之,从不多问。
她本以为,他们的关系也就是这样了。
一人拿钱,一人做戏。
可今天,那个男人把一切表象都撕碎了。
她在他心里,就只是一个拿钱买来的玩物,不仅在外要演好戏,在家里,还要任他凌辱!
屈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