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冷不盯被她的举动惊了一下,连忙安抚道:“别怕,乖,没事了。”
耳边传来熟悉的声音让她神志清醒过来,缓缓睁开眼,映入眼睑的是男人那双狭长的眸子里闪着一丝急切的光,又带着一丝温柔与担忧。
“你……”她愣了愣,有些反应不过来。头隐隐传来疼痛感令她皱眉,伸手扶着额头,感觉一股钻心儿的疼袭来,令她一阵难受。
“很痛?我马上去叫医生。”看着她痛苦的表情,他皱眉急了,就要起身。诗秋连忙打断他,“别,我没事。”
他坐了回来,仍旧一脸不放心的模样。诗秋稳了一下心神,这才抬眸看了看四周,空气中流淌着消毒水的味道充斥着整个鼻腔,令她一阵难受。
脑子里如同过胶卷似的闪现着自己昏倒前的一幕,耳边似乎还有二叔林国胜暴怒的余音在回荡。
“你个小表子养的,竟然敢报警……”话落,诗秋只感觉一股大力扫来,‘砰’的一声,打在她的额头上,一股温热的液体顺着额头往下淌,紧接着眼前一黑,自己便什么也不知道了。
轻轻抚上额头,触及之处是一片纱布包裹,紧接着传来一阵疼痛。
“别动,你头受伤了。”男人立马出声制止。她愕然,原来记忆里都是真的,二叔拿了一把椅子朝着她的头就砸了下来。难怪自己的头会这么疼。
可随之而来的却是一阵失落与难过,到底是亲亲的二叔,可却忍心对她动手,想起之前二叔在病房里对爷爷的举动,也就不难理解二叔会对她动手了。
可心里难免无法接受这样的局面,外人也就罢了,她就当倒了大霉,但这人是二叔啊!他怎么可以对爷爷也动手?诗秋心里难过的同时,却是无法原谅二叔的行为。
像是想到了什么,她一个激动就要起身,下一秒被男人按住,“放开我,我要去看爷爷。”
“你现在这个样子应该好好休息。”他钳住她,不让她乱动。
“江擎,放开。”
“我说过,你现在是病人,要好好休息,除非你好了。”他态度坚决,丝毫不让步,害怕她的不管不顾的性格而忽略到自己本身的身体。
“你放开,凭什么管我?”她怒了,瞪着他,恨不得将他瞪出一个窟来。而他却是因着她不管不顾自己的行为彻底将他激怒。
“凭我是你男人。”
她被他的话惊到了,愣怔地盯着他一句话也说不出来,空气中浮动着一股子隐隐的怒气,诗秋感觉心头的怒火直往脑门儿上涌,双眼几乎要喷出火来。
“如果江先生还弄不清楚的话,那我不介意重新再说一遍。”她吸了一口气,稳了稳心神,一字一句道:“我和你已经没有任何关系了。”
他盯着她那苍白的小脸,那双漆黑明亮的眼睛里闪着一抹固执与坚定,剌激着他的大脑神经,男人额头上的青筋直冒,狭长的双眼一眯,像是随时可能爆发的野兽,她亦盯着他,丝毫没有退缩与让步。
就这样对峙着,良久,男人凌厉的目光一转,已经恢复平静,削薄的嘴唇轻哼一声,“这么一点事情就让你沉不住气,以后拿什么撑起整个林氏,林诗秋,你脑子灌的是浆糊吗?”
“是,我是简单,是愚蠢,关你什么事?”诗秋被他的话激怒了,像只发狂的小猫一样,“都说了好聚好散,我的事情不要你管。”
江二爷看着她,只是冷哼一声,“是吗?那我们就拭目以待,看看你离了我的保护能走多远。”话落,江二爷头也不回地出了病房。
房间里一下子安静得可怕,只闻她忽轻忽重的呼吸声打破房间里的寂静。
额头上传来的疼痛感提醒着她是伤员的事实,无力感袭来,整个人躺回了床上,将自己卷缩成团,似乎只有这样才能让自己的心伤包裹严实。
原以为此后和江擎再无任何关系了,这个高傲霸道又自大的男人是不会允许她这么伤他自尊的,可让她没想到的是,不久后,她却亲自上门求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