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下心里更是恼怒不已,式微还沒來得及阻止,落焰又是一剑劈下去,顿时“轰”的一声,挡路的桃树又被劈碎在地,然后所有的花瓣在烈火中再次化为灰烬。
胸口随即袭來一股熟悉的疼痛,但是并不是很严重,根本就不足以对落焰造成伤害,所以他也根本就沒多在意。
“够了!”
反而此时,看到这一幕的式微突然大声喊道,同时眸子一厉,长袖一挥,强大的风刃直接向落焰飞去,落焰沒料到式微突然朝他发起进攻來,赶忙闪躲,可饶是如此,他的袖口处还是被切割掉了一半,半截黑色的袖子坠落在地。
“死女人,你发什么疯!”落焰站定脚就朝着式微怒声吼道,瞪圆了眼睛,气势汹汹,一副要杀人的模样。
式微被落焰一声吼,顿时精神清明了不少,自己这是怎么了,无措的看了眼暴怒的落焰,又惊讶的看着自己摊开的双手。
刚才自己为什么那么愤怒,那一掌,完全是牟足了劲的,若非落焰躲避的快,那一掌定会要了他的命的!
可是,为什么会这样,式微的眼神划过落焰,滑向落焰手里的焚灵剑,然后滑向满地的火焰,以及在烈火中逐渐消逝的桃花。
她的眸子黑沉一片,顿时恍然大悟,是的,是那些桃花,看到落焰毫不留情的毁掉那些桃树的时候,她心里就冲出了一股莫名的怒火。
这个,是因为那个梦吗?在那个梦里,这些桃树可都是纳兰式微女神和安溪大师当年亲手一株一株的种植的,而这寒泽之地根本就不适于种植桃树,可为了满足纳兰式微女神的心愿,安溪大师硬是每天偷偷的将自己的法力输送给这些桃树,而这些桃树也幸的安溪大师的法力维持,逐渐长大并开了桃花。
式微望着满天的桃花,苦笑一声,看样子自己被那些事情影响是越來越大了。
对于式微脸上变幻不定的表情落焰心生疑虑,正准备再次质问式微,沒想到眼前一阵风刮起,那本在林外的人突然就站在了自己眼前。
“跟着我走吧!”式微的表情一如既往的冷淡,只说了这样一句话。
此时落焰心里憋着一股气,他听见式微的喊叫,像个疯子一样,好不容易闯进了这个地方,本想到见着她安然无恙,一颗不安的心也算是平静了,沒想到她倒好,不打一个招呼的就直接朝自己攻击起來,并且还是杀招!
想到这些落焰心里又是气愤又是委屈,凭什么这个小东西让自己这么费心,凭什么伤害了别人她还能一副什么事都沒发生的模样,她凭什么觉得别人对她的好都是理所当然,这个该死的女人!
突然,正想发飙的落焰感觉手里一阵柔软,带着些许的凉意,让他的心又再次止不住狂跳起來,想起上次落纤儿的猜测,他的脸颊忍不住发烫起來,才不会是那个样子呢,纤儿那丫头说话,十句有九句是胡邹的,信不得。
“跟着我,这里设置了机关,外人根本就不可能出的去。”式微丝毫沒有感觉什么不对,顺手的牵着落焰,解释了一句,也不管此时的落焰是怎样惊愕的表情,自顾自的拉着他在桃花林中绕來绕去,有时候一步跨得很远,有时候原地又踩两下,有时候快步掠过,有时候一个地方停留很久。
本來看起來很近很近的距离,他们两个却花了整整半个时辰才算是走了一大半,落焰不禁额头青筋猛跳,他甚至怀疑式微是不是故意的,哪有机关的设置是这样走的,可抬头见她一副严肃的模样,想要质问出口的话便也就咽了下去。
“你怎么知道这里的阵法?”落焰无奈的跟着式微的动作,在原地跳了三下,最后实在忍不住便问道。
式微脚下的步子沒有停留,只转头用眼光扫了一下落焰,在落焰期待的目光下,不紧不慢的说道,“猜的!”
“……”
落焰满头黑线,手不自觉的握成拳头,忍着想要一拳揍过去的冲动,黑着脸望着明明只有几步之遥的前方,问道,“那我们什么时候才能出去啊!”
“现在!”式微话音刚落,拽着落焰脚尖点地,一个飞跃,两人便稳稳当当的落在了那片桃林之外。
式微松开落焰的手,转身就往前方走去。落焰看着突然空落落的手,好一会儿失神,直到耳边想起了叽叽喳喳的声音。
转过头就看见身后的桃树上不知什么时候聚集了一些长着翅膀的小精灵,粉色的,若不仔细看,可能会将他们和那些锦簇成团的桃花给混淆了。
被落焰一个眼神射过來,小精灵集体噤声了,身上仿佛被冻的能掉出冰渣子來,呜呜,好可怕的人类啊,果然,还是大师看起來最善良,最温柔了。
“怎么,你想留在那里?”式微皱眉,不得不转身提醒道,自从自己了解了那名纳兰式微女神和叫安溪的僧人的事情,她的心怎么都平静不起來,那些记忆像是强行窜入她脑袋里的一样,可是,那些感受,她确实仿佛身临其境一样,特别是,那主屋里还躺着那个叫安溪的男人。
越來越多的谜团涌來,让她不得不重新考虑自己未來的方向,还有,自己和那个纳兰式微女神,究竟是何关系,一万年啊,也许对于神族,甚至是妖族來说,一万年就和一百年一样,可是,对式微來说,这个时间的距离太长太长了,长的她都要怀疑式微女神和那个叫安溪的僧人是否当真有那么轰轰烈烈一次!
落焰听到式微不满的声音,冷哼一句,表示极其不屑,可又无可奈何的跟了上去。
跟着式微走了一会儿,落焰再次用审视的目光看向式微,“这个地方你來过?”
式微心情烦躁,不想理他,只加快了步子,往小木屋赶去。
见式微有意推脱,落焰心里再次不爽起來,总觉的事情沒自己想的那么简单,况且,这个女人的神色不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