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这陈永福率领的九千多军队却是这段时间第一支敢于进入顺军控制地盘地军队,负责这片区域的顺军军将少不得要领人过去看看。
这边负责的顺军军将算是个偏师。带兵的不是顺军正规军的威武将军,而是一个后来归附地旁系,称呼上都是叫老掌家,这就能说明很多问题了。
正规化的顺军。享受了正规化的种种好处,也有了正规化的种种弊病,这名老掌家率兵去查探情况,却没有和上级地军将谈及此事,因为目前大顺军也在改编整训,很多旁系的兵马,甚至是罗汝才的次级部队都是被找个由头打散了重新改编。
这名老掌家生怕自己犯了什么错处,被上面抓到了把柄。导致被裁撤回家种地,心中打定了若是有功,那就上报求赏,若是无功,那就把这桩事压下来,不让上面知道。
当然,这名老掌家对同等兵力下吃掉一支官军还是颇为的有自信,要不然也不会率兵前往。双方在谷水那边遭遇。
新任的大同总兵陈永福看见这支追兵追过来。除却让部下兵马列阵戒备之外,并没有什么其他的动作。只是派遣自己的骑兵使者来到这支顺军的阵前,用颇为客气地口气说道:
“这九千豫兵子弟,只想安然去往山西镇守,不想在河南多做厮杀,大家何必在这里损伤了和气,不如让开一条路,大家太太平平,而今乱世,想要活下来可不是那么容易,就少些刀兵吧!”
若是不示弱,没准那老掌家还会放出一条路,可这一想讲和,这位老掌家却琢磨着对方心中胆怯,没准可以去捞取些便宜,一口吃掉这支兵马,擒杀对方的总兵,这也是了不得大功一件。
或许能因为这件功劳做个顺军正规军中的威武将军,当即不理会对方使者的好意求告,吩咐队伍列阵开战。
在谷水两岸这边已经是接近崤山附近,地形并不是那么一马平川,双方也不能展开太宽的阵型来野战。
顺军的三名大掌家率领三千人冲在前面,按照顺军的想法,这三千人冲到跟前去,差不多这九千多豫兵就应该被冲垮了,谁想到冲进几百步的距离之后,对方居然迅速地架好了火炮,干脆利索地大炮轰来。
按照常规,不可能这么快就会把火炮架起轰打过来,顺军这三千人的冲锋部队完全是措手不及。
三名冲在最前面地大掌家当即是被炸死了两个,头领一死,后面的兵丁失却了主心骨,顿时是散乱起来,谁想到对方这火炮打的倒是飞快,还没有怎么反应过来,第二轮火炮又是轰了过来。
这下次彻底的把这三千人打散了,三千多名顺军士兵闹哄哄的朝着后面本队跑去,这么一来,直接又是把本阵冲了个乱成一团。
那名老掌家这时候可顾不得什么功勋了,连忙带兵后撤,本阵要是被冲乱,对方趁势杀过来。恐怕整个的部队就要散掉了,任由对方掩杀了。
可这九千多的豫兵并没有做什么多余的举动,仅仅是逼退了这支顺军,继续的朝着山西行进。
若是李自成手下那些亲信大将率领地顺军,方才那两次炮击肯本不会取得那么大的杀伤,因为队形会变得很散。
同样的,这两轮炮击造成的杀伤不足以阻拦冲锋的步伐,因为所谓的李自成嫡系部队。也有非常坚定的作战意志,可部队的规模一大,这良莠不齐地现象必然会出现,这次得来的老掌家率领的万把兵马,不过是南阳府那边才聚拢两年左右的新军,也就是一群拿着武器的农民,根本谈不上什么战斗意志。
等到后方的顺军知道了消息,并且开始朝河南府北面运动的时候。陈永福和他的子弟兵已经是渡过了茅津渡,进入了山西。
既然不在顺军地控制区之内,目前大顺也是在整合控制区内的力量,也不会去山西追击,或者是过多关心这支奇怪军队的动向。
所以根本没有人注意到。河南总兵陈永福率领的九千豫兵,他们的火炮厉害了许多,以大明地炮术,每到开炮的时候。要先挖坑填土,要把笨重的火炮从箱车上卸下来,还要用木橛子固定。
怎么可能会有这么快的速度,在敌人冲锋地时候,就已经是做好了开炮的准备,并且还能造成那样的杀伤效果。
“山东火器,精利如此,怪不得会百战百胜。”
进入山西境内。在闻喜县边扎营休息的时候,总兵陈永福来到单独扎营的山东兵马营地处,抚摸着火炮感叹道。
新任大同总兵陈永福的九千多看家豫兵之中,有两千多年纪偏大的子弟兵留在了开封城,毕竟这些兵人头熟悉又是河南的地头蛇,山东兵马在河南地许多行动都是需要他们,同样的,也有一个团的山东兵马加入到这九千兵马之中。
这一个团的山东兵马和正规军的编制不同。正常的山东兵马一个团。是四百名火铳兵,三门三磅炮。
而这个团则是一千杆火铳。六门三磅炮,河南总兵陈永福对接纳这些兵马并没有什么意见,可却觉得,这六门火炮或许会影响行军的速度,这火炮都是粗苯的东西,搬运不便,却没有想到胶州营地这些火炮带着炮架炮车,行动上就和那大车没有什么区别,甚至还要更加地迅速些。
等到开战的时候,更是一等一地利器,炮兵可以用很迅速的动作把火炮架好,朝着敌军轰击,并且很有准头。
在明军之中,火炮大多是用于攻城或者是守御,很少被用在野战上,也不由得这陈永福感叹,这种利器,威力巨大,看起来的确是胜利的原因。
陈永福来看炮,这支山东部队的首领也应该陪同,听到总兵陈永福的笑谈,边上陪同的那人用生硬的汉语官话开口说道:
“总兵大人,胜利的原因是军队的纪律,而不是这武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