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表姐不用在乎这些虚礼。”说着沈凌酒拉着她走进杏花林,两人一前一后的走着,傅湘琴恭敬的尾随在后,不敢逾越半分。
“表姐想说什么,可是为傅府求情?”
傅湘琴缓缓抬眸,“此次傅家犯下如此重罪,湘琴不敢求情,湘琴对王妃的处置也不会有半分不满,这些都是傅家应该承受的,是傅家罪有应得。”
“你这么说,是不是觉得我会心软,不舍得杀了你们?”
“虽然傅家的生死是在王妃的一念之间,不过臣女从未心存侥幸,会获得赦免,与其屈辱不堪的活着,臣女宁愿保全气节也不愿苟活于世。”傅湘琴说着眼光深沉痛恨起来,“大房的欺压迫害,这些年让我活的战战兢兢,傅真少不更事,尚不懂人心险恶,勾心斗角,在他和娘亲看不见的地方我受了多少冷眼和凌辱,若今后依旧不能光明正大的活着,不能摆脱大房的压迫和掌控,那么……死不死于我而言又有什么不同?只不过时间的早晚而已。王妃昔日在沈府的时候,嫡庶恩怨,阴谋手段想必是清楚的,豪门宅院水深火热王妃处境也曾艰难过,相信王妃明白臣女的感受。”
啧……沈凌酒摸了摸下巴,她确实不是来为傅家求情的,她这是来告状加倾诉加求死的,傅湘琴就没差在脸上写到:生活如此困难,请赐我一死,一了百了了!
沈凌酒也不傻,傅湘琴这招叫做置之死地而后生,有点意思,“你是来求死的?”
“是。”傅湘琴眸中毫无波澜,
沈凌酒随手折了一只花枝,似乎并没有把傅湘琴的话,放在心上,嗅着花枝上,淡淡的杏花香,沈凌酒惋惜道:“你看……这株花被我摘了,不出两个时辰便会因为缺乏水分和养分,彻底枯死,直至没有香味,直至被践踏,变得一文不值。”
说着沈凌酒毫不怜惜的将花枝丢了。
傅湘琴顿了一下,捡起她丢掉的花枝,扬了扬上面的尘土,粲然一笑,“臣女不认同。”
“哦?”
傅湘琴看着花枝道:“这摘下来的花枝可以酿酒,可以做成香囊,可以撇在发间,可以插入花瓶,甚至可以风干做成雅致的素本。”
沈凌酒微微一笑,渐渐放慢脚步。
“臣女听闻,昔日蓝总管在汉州奄奄一息之际,得蒙王妃垂怜解救,才有机会来到京都,向昭王冒死谏言,后得昭王赏识,甘愿屈居府内,委任总管一职……”
“你想说什么?”
傅湘琴猛然停住脚步,突然下跪道:“臣女不才,愿做王妃摘下的这枝杏花,哪怕只有余香,臣女也无怨无悔。但请王妃给我这个机会,请王妃成全!”
说着府湘琴将花枝呈上。
沈凌酒本想放过傅湘琴,让她带着傅真远走高飞离开这是非之地,但她却选择了这条充满荆棘的荣华之路。
她沉默了一瞬,说道:“王府这棵树虽大,却也招蜂引蝶。”
“既然臣女愿意放手一搏,臣女便将生死置之度外了。”
“既然这是你的选择,本王妃便成全你。”说着沈凌酒接过花枝,目光一转道:“但……有件事你要记住……”
“何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