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纪大人在小事上如此通世故,为何在大事上却不明事理?”
纪慕寒犹如被兜头泼了一盆冷水,一脸惊异,强笑着问道:
“纪某到底还是年轻,许多事还需要柳大人提点,还请大人明示。”
看在刚刚收的银钱的份上,柳公公压低了声音,将个中关系说清楚:
“纪大人近日连连上疏,为周家申冤,你可知道,那许氏定的是何罪?”
“贪赃枉法,草菅人命,为官不仁……”
纪慕寒不假思索,许氏的十条大罪早就颁布了,又有谁不知道?
不对!
他突然明白了什么,抬起头看着柳公公。
“既然没有提及私藏反书,构陷周家的事,皇上又如何为周家平反?”
柳公公循循善诱,说到此处,用手往上指了指:
“不过短短数年,两名大员都因大逆不道而获罪,岂不是会惹得人心惶惶?上面的意思,为免人心浮动,不到必要时,不提及这桩事件,纪大人,可明白?”
“那……”
纪慕寒头上的冷汗涔涔而下,他倒不怕得罪了皇上,只是若皇上不允,又该如何救回瑶之呢?
柳公公察言观色,也猜到了纪慕寒心中所想,这才干咳了两声:
“皇上体恤纪大人,近段时间重病缠身,夫人又遭此大难,特意让在下给纪大人一封特赦手令,持此手令,可以去边关将纪夫人接回。至于昭告天下,就不必了……”
柳公公的话意味深长,纪慕寒又怎么会不知道他话中的深意?
如果将此事大肆宣扬,恐怕周瑶之这辈子也不要想回来了。
“纪某明白,此事绝不能声张。”
送走了柳公公,纪慕寒按了按收在心口的手令书,总算感到一丝丝暖意:
“纪管家,准备行李,明日就出发。”
“是,少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