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鹤意识清醒过来的时候,耳边传来一道熟悉的嗓音。
“……这小子竟然敢去鉴定中心做亲子鉴定……二爷放心,人我已经抓住了……您想怎么处置……好的,我等你指示……”
梁鹤缓缓睁开眼睛,正好看见张辉将手机挂断放进口袋里。
张辉感觉到梁鹤的视线,几步走了过去,居高临下的看着被绑了双手侧躺在地上的男人,“醒了?”
梁鹤满脸震惊,“你……不是在监狱吗……怎么出来了?”但下一瞬马上反应过来,“单立渊将你弄出来又想让你干什么害人的勾当?”
“你还有心管别人?”张辉嘴角勾起一抹阴狠的笑意,“还是先想想你自己吧,你给爷说说想要一个怎样的死法,或许爷高兴了能成全了你。”
梁鹤向来看不惯张辉,在单立渊前面一副唯唯诺诺的嘴脸,在他面前却装的高人一等,经常对他吆五喝六。
他虽然是单立渊身边的管家,是个佣人,但他知道自己的身份,从不在别人面前装腔作势。
梁鹤冷嗤一声,脸上嘲讽的意思很明显,“你不过是单立渊身边的一条狗,也好意思称爷?主人没发话,一条狗有权利决定我的生死?”
“你……”张辉没想到梁鹤都成阶下囚了竟然还敢说这样的话来气他,气的脸色爆红,一脚踩在梁鹤胸膛上,用力碾压,“我现在就弄死你。”
梁鹤觉得胸口像压了一块巨石,呼吸都痛,但他却不想在张辉面前示弱,咬紧牙关,甚至嘴角还荡着淡淡的笑,只是断断续续的说话声还是彰显了他现在的痛苦,“你不敢……我就这么死了……单立渊没法向又菱交代……”
张辉眼阔猛然缩了一下,脚下的力道不觉轻了轻,刚才单立渊在电话里确实说现在还不能杀梁鹤,好好的一个人突然在家里失踪了,苏又菱那里没法交代,警察局也会第一个怀疑到他身上。
所以单立渊说让张辉先将梁鹤关起来,等他布局好了,再神不知鬼不觉的让梁鹤在这个世界上消失。
梁鹤看张辉的神情知道被他说中了,单立渊暂时应该不会弄死他,但这并不代表单立渊不对万芊下手,但单立渊最信得过的就是面前这个张辉,因为那么多杀人的勾当单立渊都是让张辉做的。
如果他能说服张辉不为单立渊所用,也许万芊不会那么危险。
思绪流转,梁鹤敛去脸上硬气和不屑的表情,嗓音明显软了下来,“我知道你现在这么为单立渊这么卖命,肯定是他许诺了你什么好处,而且如果我没猜错的话,他应该是让你帮他除去所有障碍,然后单熙儿和单傅瑾在一起后,他会将你是单熙儿亲生父亲的事告诉她,让她认你,然后你就可以和单立渊一起共享荣华富贵……”
梁鹤说到这里停了下来,不动声色的观察张辉的神色,他眼中表现出来的惊讶,让梁鹤知道,他的猜测没错,然后梁鹤又接着说:“我和单立渊十几岁就认识,以前我们是别人眼中能为彼此两肋插刀的兄弟,可他却暗中抢走了我看上的女人,后来他自己失去双腿怕又菱嫌弃他而和我在一起,更是无耻到逼迫我做他的佣人,这样自私,狠厉,无情,阴暗的人,真的值得你为了他杀人吗?别到时候你为他扫除了一切障碍,他却将你送进死牢,独享荣华。”
张辉眼中闪过一丝慌乱,“不会的,他若敢这么做,我也不会让他好过,这所有的一切我都是听他指挥的,他说了我们是一条线上的蚂蚱,同生共死……”
梁鹤嗤笑出声,“你太天真了,同生共死?他凭什么与你同生共死?所有的事都是你干的,他完全没参与,他到时候反咬你一口,你没权没势,就凭你一张嘴警察会相信是单立渊指使的?”
“这……这……”张辉这下是真的慌了,“不会的……我女儿还在他那里……我女儿不会不管我的……”
“你觉得……咳咳咳……”张辉踩在梁鹤胸口上的脚虽然松了些力道,却也是实实在在将力道作用在他身上,久了,便引得肺部一阵咳嗽,“你先放开我……咳咳……”
张辉神色一紧,“你休想在我面前耍花样。”
“我双手被你绑着,如何耍花样?”
张辉一紧张倒是忘了他绑了梁鹤的双手,将脚从梁鹤胸口拿开,大爷似的翘着二郎腿在旁边的椅子上坐下,“谅你也跑不出我的手掌心。”
梁鹤深深呼吸了几口气,胸口处还隐隐泛疼,缓了一会儿,挣扎着从地上坐了起来。
抬头看向张辉,他正在抽烟,抽的很用力,是那种心里装着抓心挠肝的事,不自觉加重力道大口抽烟的模样,梁鹤知道,张辉将他的话听进去了,这会儿正焦虑着。
梁鹤接着趁热打铁,“你女儿千金小姐的日子过惯了,你觉得她会为了你这个杀人犯的父亲出头?丢弃她单二爷千金的位置?”
张辉抽烟的动作顿住,眸中闪烁不定,指间的烟都被他夹变了形,许是被梁鹤许多了心烦,张辉朝梁鹤大喝一声,“你他妈少在这里挑拨离间,你说这么多不就是想让我放了你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