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王这种疑似精分的画风突变,君卿若觉得自己其实已经有些习惯了。
上一秒还唏嘘伤感不舍嫁女的老父亲,下一秒就恨不得将临渊剐了似的老丈人。
君卿若张了张嘴,一时不知道是该劝……还是该和父王一起先同仇敌忾一下。
思索一番,她最终决定先和父王一起同仇敌忾一下,省得惹火烧身,反正是临哥自己惹来的锅,叫他自己背去吧!
哈哈哈哈!君卿若心里大笑一番。
面上就做出一副痛心疾首的表情赞同了父王的说法,“就是!也太狡猾了!聂惊河是什么好家伙么?和这种人去要旨意,真是……”
君卿若显然是小看了咱们摄政王那无差别攻击的天赋,这话还没说完呢,君青阳的目光已经幽幽扫了过来。
“合着你这是不舍得让临渊为了这旨意而向聂惊河低头啊?”父王幽幽地问着。
君卿若苦了脸,心中连连说道,是在下输了!父王您赢了!您这没指向性的无差别攻击,看来是要贯彻到底了!
但面上还是一副‘我是谁?我在哪儿?你刚说了什么?’的茫然表情。
赶紧说道,“父王哪里的话,女儿绝对和您站在同一阵线上,对临渊这种一声不吭就先做了决定的行径深恶痛疾!”
摄政王的目光依旧是幽幽的,语气也是幽幽的,那小眼神往君卿若手中一扫,就幽幽问道,“既是如此,你把那赐婚的圣旨攥那么紧做什么?当个宝似的。怎么?怕我抢了之后拿去找聂惊河抗旨?”
君卿若心里一个咯噔,只觉得自己太疏忽了,居然露出了端倪!
她打了个哈哈,轻咳一声,“毕竟是圣旨嘛。”
“聂惊河在你眼里连个屁都不算,一破圣旨你还珍而重之了?”君青阳说话很是一针见血。
此刻竟是完全体现了他老谋深算目光精亮的本质。
君卿若垂头丧气,嘴角耷拉了下来。
“拿来!”君青阳伸出手去。
卿若抿了抿唇,但毕竟骨子里就是个孝女,所以乖乖将圣旨交了出去,问道,“父王打算怎么办?”
君青阳没好气儿地瞪了她一眼,“能怎么办?我去找礼部!我就你这一个女儿!你要嫁人,我省得礼部那些老鼻子做事不够妥当!我君青阳的女儿,就是嫁人那也得是最风光的!”
他心气儿依旧不顺,“临渊那家伙,他那府里搞得跟个不毛之地似的,一看就不像是懂得这些个繁琐事情的。而你,你那郡主府乔迁,你就知道在那不毛之地的国师府里躲懒!所以,我不操心谁来操心啊?指着临渊么?回头他敷衍了事就把你给娶回去了,我找谁说理去?”
碰上个刀子嘴豆腐心、时常疑似精分、没有指向性无差别攻击的爹地。
君卿若有时候觉得,这还真是无奈又幸福啊。
“父王,那你的意思是……你不反对了?”
“我反对有用?”君青阳扬起一边眉梢,睨着她。
就见自己这胳膊肘往外拐的闺女笑嘻嘻地冲他眨眼,说道,“那我就只能和他私奔了,没名没分名不正言不顺,受人非议,抬不起头来,唉……”
“你就给我装吧你!”君青阳伸手在她额头上一戳,“行了,这事儿你就别操心太多了。赶紧回你的郡主府去,这几天没事别过来,我看见你我就糟心!”
君青阳其实的的确确是刀子嘴豆腐心,事实上,他哪里是因为看到女儿就糟心才不让她过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