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醉香楼吧!天字一号房视野极好。”云浅月也顺着伊雪挑开的帘幕缝隙向外面看了一眼。想着南梁国师威望当真不输于灵隐大师的。不过她向来对和尚和大师国师这类的人不感冒,所以不会去特别关注,知之不多。
伊雪点点头,对外面车夫吩咐了一句,马车绕过行人向醉香楼走去。
不多时,马车停在醉香楼门口,凌莲和伊雪当先下车,云浅月也轻身跳下了车。
只见醉香楼门口停了数十辆马车,均是华丽无比。她扫了那些马车一眼,居然在期间看到了太子府的马车和丞相府的马车。她眸光微闪了一下,抬步向内走去。
醉香楼今日人满为患。一楼大厅桌椅满座,再无虚席。她看向醉香楼的掌柜的,掌柜的此时也正看来,见是她,连忙从柜台里走出来,对她一礼,又伸长脖子向外看了一眼。
云浅月淡淡一笑,“容景没来!不用看了!”
掌柜的连忙收回视线,老脸一红,压低声音恭敬地道:“主子请上楼,天字一号房一直给您留着的!”
云浅月点点头,抬步向向楼上走去。见掌柜的抬步跟上她,她摆摆手,“你忙你的吧!我自己上去,不用上菜,让伙计送来些茶水瓜果就好!”
“是!”掌柜的停住脚步,立即应声。
云浅月上了楼梯,凌莲和伊雪跟在她身后。
一楼众人从云浅月刚一进来,便都停止了交谈,目光向她看来,直到她身影消失,有些人还没收回视线,有些人已经相互低声交谈起来。浅月小姐和景世子互许终生在乞巧节请旨赐婚之事早已经传扬得天下皆知,一直是民间百姓的话题。这些日子被接连的事情牵引得淡了一些,如今云浅月一出现,又被众人旧事重提。
楼下的声音虽低,但云浅月耳目极好,还是将众人的谈论听到了耳里。她浅浅一笑,想着这一生即便容景娶不了她,她也嫁不了他,他们之间的事情也在所有人心目中都留下了痕迹,再也磨灭不去。更何况嫁娶是一定的,不过早晚而已,她一直坚信。
来到三楼,路过天字二号房,听到房中隐隐有熟悉的声音在交谈,云浅月偏头看了一眼,继续向前走去。
就在这时,天字二号房的房门忽然从里面打开,秦玉凝柔婉的声音响起,“月姐姐!”
云浅月停住脚步,回头看着秦玉凝,淡淡一笑,“原来是秦小姐!”
“月姐姐今日也来观看南梁国师进京吗?”秦玉凝看着云浅月,不在意她疏淡的称呼,对她笑着询问。
“嗯!秦小姐也是?”云浅月反问。
“本来我是在宫中伺候太妃的,太子殿下进宫给太妃请安,说今日很热闹,太妃便准我出来凑凑热闹了。”秦玉凝话落,看着云浅月,“月姐姐就一人吗?景世子没和你一起?”
“他奉旨安排使者进京事宜,如今大约是出城接人了。”云浅月提起容景面色淡淡。
“是啊!景世子这些日子是一直在忙于此事的,我见到月姐姐一高兴居然给将景世子要安排接待使者进京的事情给忘了。”秦玉凝不好意思一笑,问道:“月姐姐是要去天字一号房吗?”
“嗯!”云浅月点头。
“原来天字一号房是月姐姐一直预定的。据说天字一号房早就被人一直给包下了,原来这个人是月姐姐。”秦玉凝向天字一号房看了一眼,笑着道。
云浅月不置可否,很想告诉她整个醉香楼都是她的!包下一个天字一号房有什么奇怪?
“月姐姐新换婢女了?这两个婢女倒是灵透。”秦玉凝见云浅月不答话,以为默认了,看向她身后站着的凌莲和伊雪。
“是啊,彩莲那丫头祖母要过八十大寿了,我怜惜就她们祖孙俩,所以就给了她银子让她回去了。”云浅月提起彩莲,漫不经心地道:“那丫头实在嘴碎烦人,我本来早就想换了她,一直没找到合适的,如今终于找到了,又正巧她祖母过寿,换了能让我耳根子清净。”
“彩莲一看就是个有孝心的孩子!不过婢女不听话碎嘴最是要不得。月姐姐的确早就该换了她。”秦玉凝用帕子捂住嘴一笑,对云浅月道:“既然就月姐姐一个人来,如今天色还早,南梁国师怕是还要等许久才会进京,你一个人也待得没意思,如今太子殿下也在二号房,不如月姐姐和我们一起吧?也好有个伴。”
“不必了!谁说我的一个人?我这两个婢女也是人。”云浅月拒绝,面色淡淡地道:“秦小姐应该知道我对有的人看到眼恶,免得出来一趟影响了心情。”她向着秦玉凝身后看了一眼,扔下一句话,向天字一号房走去。
秦玉凝面上的笑意微僵,不过一瞬,还是笑道:“我竟然忘了,姐姐是不喜欢太子殿下的。也好!有两个婢女给你解闷,也是不闷的。”
云浅月不答话,来到天字一号房门口,推开门走了进去。凌莲和伊雪看了秦玉凝一眼,也跟在云浅月身后走了进去。三人进去之后,天字一号房的房门被从里面紧紧关上。
秦玉凝笑着的脸在房门关上的瞬间寒了下来,她扯动嘴角,无声地冷笑。
这时夜天倾从屋内走了出来,站在秦玉凝身后,正好看到了她看着天字一号房冷笑的脸,他不动声色地柔声道:“月妹妹就是这个性子,她若是不高兴,谁的账也不买。何必热脸去贴她冷屁股?你的身份如今是准太子妃,比她高,用不着和她去套近乎。”
秦玉凝脸色的冷笑瞬间退了去,回转头眼圈微红,对夜天倾低声道:“我是为了你,你以前一直厌恶月姐姐,如今她却是得了景世子、七皇子、染小王爷等所有人的喜,我怕对你不利。如今七皇子回京,你没感觉到自己的威胁吗?你若是被威胁了,我这个太子妃又怎么能做得成?”
“地位威胁倒是不怕,我只怕你跟我在一起心里却想着别的不该想的男人!”夜天倾看着秦玉凝,凤目深邃,“如今你我可是拴在一起的。你要时刻记着,不能忘了。”
秦玉凝身子一僵,不过须臾之间,她瞪了夜天倾一眼,红着的眼圈有泪水溢出,“你若是不相信我当初又何必和皇上请旨赐婚?我以前是对……有意,可是如今我清楚得很,知道自己是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