蓝歌这句话让这两人都很尴尬。
不消用眼睛去证实,蓝歌就知道这两人的脸色肯定一人阴黑,一人煞白。
捏住手腕的那只手力道又加重了下,随后被放开,她手腕上又多了一道淤红的勒痕。
蓝歌不着痕迹地拉了下袖子,眉梢一挑,淡淡瞥了席云峥一眼,转头就往楼上走。
那眼色摆明了就是在说——我是故意的,席云峥,你会拿我怎样?
谁叫你有事求我呢?
蓝歌不顾身后人射过来的狠辣眸光,一步一步扶着楼梯的扶手往楼上走去,心里心情格外欢快。
真好,有你求我真好!
拧开门把,缓缓步入房间。
心里曾设想过一千种画面,宴青此刻会有多憔悴。
然而,在看见床上躺着的男人时,她还是震惊了。
宴青一张原本微微圆润的脸已变得瘦长,一双浓浓的眼凹陷下去,脸色更是苍白得没有一点血色,就像是一具包着皮的枯骨,若不是他手上插着针孔,有营养液正不断送入他的体内,恐怕他早就得枯竭了吧。
她心里忍不住地揪痛起来,拧成了皱巴巴的一团。
不敢再耽搁,加快了步伐。
走近后,将他那一张枯瘦的脸瞧得更清晰,心也随之更痛。
她轻轻颤着抚上他憔悴的眉眼,哽咽着轻轻骂道,“宴青,你可真是天底下最傻的傻子。”
听得耳旁有久盼的熟悉的声音,席宴青的眉梢微微一动,强打着精神睁开了眼。
屋子里的灯光极柔,席宴青睁开眼之际,蓝歌的脸渐入眼帘。
他一直等着的人终于来了,心里的激动和欢喜一时间竟然无法用言语表达出来。
他插着针管的手摇晃着,慢慢抬起,明明是那般虚弱,却是用力地握住了放在他脸颊上的那只手。
蓝歌见他都这样子了,怎么也狠不下心拉开他的手。
毕竟,宴青没做错过任何事!
席宴青扯了扯唇,看着蓝歌傻笑,见她一双眸子更红了,眼眶里的泪水在打着转缓缓流出。
一见到蓝歌哭,席宴青就慌乱了。
他扯开干裂的唇,声音虚哑,“蓝姐,你别哭……”
另一手往后撑了下,他试图坐起来,想要替蓝歌擦一擦眼泪。
蓝歌见他这般,忙止住他动作。
“我不哭了,不哭了,你别起来。”
嗅了嗅鼻子,眼睛仍胀得酸疼,赶紧低头抹掉了那些眼泪。
吞咽了口唾液,湿润了下喉咙,扯着嗓子,又气又愤又痛地对席宴青乱说一通,“宴青,你是傻子吗?怎能不绝食呢?你现在搞成这样子,你存心让我难受是不是?”
席宴青却一点也不后悔的样子,傻傻地朝蓝歌笑,她还是在意他的呀,他心甘情愿为她当傻子。
他动了动嘴皮子,说,“蓝姐,我喜欢听你叫我傻子。”
蓝歌蹙了蹙眉,真不知道该如何说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