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不痛心疾首那是假的,可痛又怎样?
她还不是得熬着,忍着,承受着,唯有快刀斩乱麻,才能让这痛成为过眼云烟,就像对付沈煜尘一样,她不是做得很好嘛。
眉妩端着酒杯的纤纤玉手一抬,透过盛有酒液的玻璃杯定定看着池慕寒,依旧是浅笑如花,明媚如娇。
“池公子,让我敬你一杯酒。敬完就走,我保证。”
她话音刚落,她就手腕举高了一下,朝着他做了下敬酒的姿势。
随后,浅尝一口,任凭冰凉的红酒从咽喉处滑下,许是酒水太冷,喉管被那么一激,收缩地颤抖了下,再出声时,声线已是嘶哑不堪。
“敬往事一杯酒,再爱也不回头。”
眉妩从来都是这么一个爱得轰轰烈烈的女人,不管是她爱,还是不爱,她都会毫无顾忌地大声说出来,从不矫揉造作。
沈煜尘在一旁看着此刻的眉妩,她星光万丈,香艳夺目,依旧能被深深吸引。
遥想当年,他怎么就被这么一个青涩的小姑娘给俘虏了?
如今细想,眉妩就如在天空最高处绽放的烟火,炽热、绚丽,见之难忘,触动心弦。
是男人都无法抵挡,哪管这男人久经爱场历练了人生岁月,哪管这男人工于心计,城府深重心似海底针?
池慕寒心中一栗,攫住她的眸光越发深邃暗敛,嘴角的弧度却一点点扬高。
真是好一个沈眉妩。
转眼,便见她笑容一深,抬高手腕,就将那只浅酌了一口的酒杯朝他脚边用力掷下。
“哐当”一声,酒杯被摔得四分五裂。
声音极致的刺耳,令池慕寒倍感不适。
而萧怜儿的裙摆却那殷红的酒液溅到,脏了一裙摆。
这可是她求了池慕寒好几次才求来的。
萧怜儿怒的抬眉,恶狠狠嗔视着眉妩。
冷秋霞眼看着女儿就要发火,拉了她一下,自己来当这个恶人。
“眉妩,你这是故意的?”
萧怜儿有母亲出来说话,眉妩也有个能言善辩的好友。
田澄往前头一站,便笑嘻嘻道:“怎么就成了眉妩故意的了?眉妩又没把酒杯往萧小姐身上摔,你们要怪啊就怪那些不长眼睛的红酒。”
眉妩给田澄眨了下眼,秒赞田澄。
之后,又冲冷秋霞和萧怜儿做了个鬼脸,我就气死你,气死你。
冷秋霞叹气,拿那这个顽劣的丫头没辙。
萧怜儿亦是气得差点跺脚,但教她强自压下,她才不会跟沈眉妩这样没皮没脸。
她端着高姿态,踩着高跟鞋,睥睨着眉妩。
“沈小姐,你要是对我有意见,你大可以说出来,何必耍小心眼做这些登不上台面的事,把慕寒送给我的裙子弄脏?”
即便,这不是眉妩想承认的事实,可就跟萧怜儿说的一样,她心中还是有那么点在意的,在意池慕寒不顾她的反对,给萧怜儿裁制了裙子送给萧怜儿当生日礼物。
眉妩冷静自持地一寸寸挽起唇角,将所有情绪掩饰得不露痕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