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是没看这本画册的话,她根本就不知道原来那些东西竟然这么贵。
譬如那尊和田玉雕刻的观音,后面标注着某年某月某日于香港拍卖行被“某神秘男子”以三千万的价格拍走。
那个银雕葡萄花鸟纹香囊,被“一位不愿意透漏姓名的老先生”以五千万的价格拍走。
没想到外公留给她的古董竟然那么值钱,难怪秦世安和陈燕黎一直记挂着那些东西的下落!
翻到后面,秦舒曼的目光被一对玉含蝉吸引,因为陆知行用黑色的水笔在那对玉蝉上面画了个圈。
玉含蝉是古代含在死者口中的葬品,因为刻成蝉的样子,所以又叫“含蝉”。
蝉的幼年时期很长,要在土里蛰伏五六年才能从土里钻出来,飞上枝头。
古人认为蝉从土里钻出来是重生,于是就将玉刻的蝉放在死者口中,希望死者能够精神不死,重生复活。
而这对含蝉,是从西北某个汉墓里出土的,那个汉墓是一个夫妻合葬墓,从男女主人口中各发现一枚含蝉。
图片上那对玉含蝉,材质精美,线条挺秀,白色的玉石上透着一丝丝红,那就是相思沁。
而这对玉含蝉,同样是被“某神秘男子”匿名拍下。
看着那对玉含蝉,秦舒曼不觉拧眉。
是的,当初把这些东西存进银行的保险箱时,是她亲自一一盘点,因此,她自然见过图片上的含蝉。
只不过,不是“一对”,而是“一只”。
孤零零的一只。
她不知道陆知行的书房里为什么会放着这样一本图册——也许只是巧合?
就算是巧合吧,可是不知道为什么,她总觉得那对画了圈的玉含蝉总是给她一种怪异的感觉。
当然了,也许这一切真的只是巧合。
图册里介绍了那么多藏品,也有很多是被其他人拍走的,只不过外公的藏品正好也在图册里罢了。
只是,为什么她从来不知道陆知行也喜欢收藏?
虽然告诉自己这一切只是巧合,可是她心里终究还是有些疑惑。
是的,太多的疑惑了,而她却不知道这些疑惑源于何处?而她为什么要疑惑?
离开书房后,她又到楼下晃了一圈,确定自己的东西都收拾好了,这才到庭院去。
散了一圈,她才察觉庭院里空荡荡的,车库里也空荡荡,陆知行的幻影不在。
她这才想起自己那辆拉轰的红色法拉利跑车还停在律所的停车场里。
想了想,她终于还是给许京打了个电话,恶声恶气地让许京去帮她把车开回来。
许京的声音听起来有些遥远,“秦小姐,我现在在澳洲。”
这么说,陆知行回澳洲去了?
咬了咬唇,她又问了一句,“为什么突然跑回澳洲去了?”
许京说,“桐桐小姐生病了,嚷着要找陆总,所以陆总就回来了。”
没办法,看来只能自己自己动手丰衣足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