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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那就不说我。”敖白从善如流地改了,转而谈起敖淼:“敖沐再次跟着来,我想应该是来者不善,只是他跟敖淼之间怎么样,就暂时不得而知了。”
纪墨挥挥手,起身游进卧室,准备小憩片刻,他说:“你不是准备晾他们一晾吗?那就先搁着呗,反正着急的也不是咱们,让他们自己主动来找。”
敖白跟上去,冷不丁将伴侣打横抱起,还顺势抛掷了几下,将心里的温情变成了亲昵的动作。
“啊!喂!反了你了,我要去睡一会儿,别闹!要撞头了!”纪墨被吓一跳,他的龙手劲太大,差点让他一脑袋撞到屋顶,立马条件反射地双手抱头蜷缩起来。
敖白只是笑,将伴侣一路抱到床上放好,说:“我抱着你、你怎么可能撞头?要是真撞了,你只管揭我的鳞片。”一边说着,敖白俯身把滚到床头角落里缩着的小龙抱出来,放到伴侣身边依偎着。
纪墨忍不住撇嘴,搂住了小龙,慵懒地说:“我揭你的鳞片做什么?不能吃也不能用。”
“但可以让你出出气啊。”敖白也躺下,只有在伴侣面前,他才有这样轻松小意、说赖皮话的一面。
纪墨哈哈笑,“难道我揭了你的鳞片就高兴了?快别傻,你受伤我还得帮忙上药。睡吧,睡一会儿,下午去龙宫正殿那儿看看,咱们封海内部的寒玉石不够用,就西北角那儿有储藏,得想想办法。”
话音刚落不久,纪墨就已经睡着,看来真是累坏了。
敖白不再说话,小心地搂住了伴侣和孩子,守着他们,同时他自己也要眯一会,实在是要做的事情太多太多了。
※※※
西西里海龙宫刚建好不久的几间偏殿内。
“四王子,我真的已经把知道的全说了!这么大的事,我怎么敢有所隐瞒?”敖沐几近哀求地说,心里怒火滔天、又叫苦不迭。
敖淼负手打量着周围的环境,温和地笑着,但说出来的来话却不是那么好听:“不敢隐瞒?呵呵,如果不是你私自带领手下四处采集珍珠,惹怒了东海,把柄被我拿住,你还会选择继续隐瞒下去的吧?”
敖沐苦着脸,不知该如何为自己辩解。最后,还是同来的白嫣勇敢开了口:“四王子您有所不知,其实我的家主确实是有苦衷的,他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整个西海龙族啊。”
“哦?你还敢说这样的话?行吧,那你说来听听,左右咱们也被晾着了。”敖淼的脸上一直挂着如沐春风的笑意,只是眼神冰冷又睥睨,他是尊贵无比的龙王幼子,最受西海龙后宠爱,矜贵到觉得看了普通龙都污眼睛。
白嫣偷偷看了一眼敖沐,硬着头皮说:“上次我们奉命出使西西里海,无意中得知了龙果一事,根本不敢相信,因此没敢随意上报,而是准备先暗中调查清楚——”
敖淼的笑容不知道什么时候消失了,冷冷俯视着那不知死活的雌蛟。
白嫣吓得腿软,余下的话自动咽了回去,瑟瑟发抖。
“哼!简直一派胡言!”敖淼勃然大怒,“龙果一事不管是真是假,都轮不到你们私下里调查!敖沐,你当王族龙都死光了吗?你背着王族,偷偷越界采珠,还训练护卫龙,准备再来西西里、暗中获取龙果!这些如果不是我动了刑,你会说吗?敖沐,你身为旁支小族的家主,心实在是太大了,谁也容不得你,如果我父王知道了……嗯?”
敖沐吓得腿一软就跪了下去,连声哀求:“四王子,我真的没有再隐瞒什么了,请您相信我啊,都是我的错,我是鬼迷了心窍,一时昏了头,竟然、竟然做出那些糊涂事情来……不过您放心,我收集到的那些品质上好的珍珠,一定会全献给您的,也会任您差遣……求您饶我一次啊……”
白嫣陪同跪倒,也是哀哀哭泣,心里却直呼倒霉:只因为她是上次来访西西里海、知情龙果的成员之一,就被硬生生叫上了,陪着遭罪。
雌蛟恨恨地想:看来啊,这个四王子捞不到好处是不会离开的!还有,如果他不顺心,那我们就全都没有好日子过了。
白嫣深深地懊恼着、又恨又怕。但与此同时,再次来到西西里海,还住进了刚建好的高大龙宫,亲眼目睹敖白的努力和能力,说她心如止水,那是不可能的——她还没有找到满意的伴侣,心怎么定得下来?哪怕明知不可能、是单相思、是一厢情愿,她也甘之如饴!
因为她喜欢做成为西西里龙后美梦时的快乐幸福感。
“都给我起来!滚出去打探消息!”敖淼喝令道,“叫你们过来是做事的,不是跪着发呆的,我极力争取父王同意来一趟西西里海,难道就是为了欣赏这个建了一半的破龙宫吗?啊?”
白嫣迅速爬起来,并尽忠职守地搀扶起家主,她本来就是负责照顾家主的雌蛟,虽然也曾经打过敖沐的主意,但可惜了,敖沐的父母都十分厉害,硬生生吓退了白嫣。
“您请息怒,我们立刻就出去打探消息,这就出去了。”白嫣低声下气地说,敖沐则是牙都快要咬碎了:如果当初不是倒霉、刚好被敖淼抓住把柄,他现在怎么会受到这样的侮辱和嫌弃?
白嫣倒是相当能屈能伸,反正面前的龙都比她尊贵,被哪个骂不是骂?反倒是看着敖沐吃瘪,白嫣心里还感到隐秘而快活的得意呢。
敖沐游出了偏殿,看着守在外面的敖淼的护卫龙们幸灾乐祸的眼神,差点直接气炸了:他之前再不济也是个旁支王族的家主,最重视脸面不过的,如今竟然连普通护卫龙都敢明目张胆地嘲笑了,这对他而言真是生不如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