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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纪墨怎么了?”敖泱头皮微微发麻、急声问,他立刻走进去。
青哲带着幼崽也急了,他们也抖着声音问:“纪墨呢?”
敖白已经围绕着木屋里里外外找了一整圈了,最终从后观景台冲回客厅时,冰蓝色的眸子都在泛红、浑身发抖,两只手死死举着两东西:左手是一只纪墨今天穿的兽皮靴子,右手是、是两根灰白的鹰的长尾羽,被寒风吹得颤巍巍的。
“啊!”小白龙爆吼一声,巨大的悔恨和自责担心淹没了他,他急得原地转了几个圈,然后突然血红着眼睛踉踉跄跄地冲出了客厅、往前面的观景台而去。
敖泱也知道出事了:那群卑鄙的鹰,原来不止是打着青哲的主意、原来连躲在木屋里的纪墨也在他们的偷袭计划之内吗?怎么办?纪墨是已经确定怀了敖白的孩子了,身体更不比之前强壮……
等他们跟着发狂般的敖白冲出去之后,那只被俘虏的鹰已经不能看了,只短促地叫喊了几声而已就彻底的失去了意识,圣湖上漂浮着满满的一片鹰羽。
“敖白!住手敖白!先留着这只鹰的命,我们还有用!住手敖白!”敖泱看着敖泱已经化成了龙形,失控狂怒之下几乎要把那只鹰给绞杀撕碎,他立刻也变成了龙形,跳进去强硬地把小白龙给绑住、往后拖,总算是留住了那只鹰的性命。
“纪墨!纪墨!我对不起你,我不应该把你单独留在木屋里的,我对不起你……”小白龙的眼睛在流泪,他在痛苦悔恨地嘶喊,敖泱很难压制得住他。
可是一切都太晚了,他刚才里里外外地找了一大圈,又朝四处天空和灌木丛看了看——什么也没有,连半只鹰的影子都没有看到。
想来也是了,那些卑鄙该死的鹰得手后,肯定是远远地飞走了,应该是飞回了部落。
“冷静点敖白、冷静点,大哥会帮你的,嘘~嘘~好了,冷静点~”
大白龙不断地安抚着他悲恸哀伤的兄弟,好一会儿之后,敖白才慢慢缓了过来,他拼命深呼吸,眸子里的单纯和阳光在第二次发生伴侣被鹰族伤害的事件之后,已经彻底的充满了对猛禽部落的仇恨,连一点点的缓和回旋之地都没有了。
现在纪墨直接被掳走,而且是在怀了幼崽的情况下、在自己的身后被掳走,一想到这个,小白龙就悔恨得想自残。
“嘘~好了敖白,大哥会帮你的,纪墨暂时不会有事的,那帮无耻卑鄙的鹰族暂时不会伤害他,我保证!因为他们不可能不忌惮两条龙,他们不敢的,我保证!”敖泱极力地安抚解释着。
“是吗?”小白龙像看到了希望得到了保证一样,小小声地追问:“真的吗?鹰族真的暂时不会伤害纪墨?他们只是想跟龙过不去?”
然后不等回答,敖白又自说自话:“对,一定就是这样的!鹰族只是想找我们龙的麻烦,纪墨只是条没有攻击能力的人鱼而已,他们为难他做什么?那没用的。”
说完他又坚定地问敖泱:“大哥,你知道猛禽部落在哪里吗?”
我一定要尽快把纪墨接回来,被抓到了鹰族的部落里,纪墨孤立无援,还不知过的什么日子。
两条龙慢慢变成了人形,敖泱用力抓住小白龙的胳膊,认真说:“你跟纪墨都尊我一声大哥、又是我领地的贵客,大哥肯定不会袖手旁观的!走,我们去问问那只鹰,问问他们到底打的什么主意。”
敖白不断点头,他仿佛已经完全恢复了正常:“对、去问问那只鹰,看他们究竟为什么抓走了纪墨!”
“等会儿你不能再动手了,如果那只鹰死了的话,我们会失去很多有价值的消息。”敖泱事先叮嘱道,他拉着自己的兄弟往木屋的方向游去。
小白龙的手指一直在控制不住地颤抖、他强迫自己冷静:“放心吧大哥,我现在很冷静,那只鹰先别打死了,养着他,也是我们手里的一个俘虏。”
——我的错,都是我的错,我不应该把纪墨单独留在木屋里的。
——自从认识纪墨以来、自从结为伴侣以来,我们从来没有分开过。现在他被猛禽部落抓走了,会受到善待吗?那些鹰会给他准备食物吗?会让他待在温暖的地方吗……
这些事情真的不能想,想想都痛苦得喘不上气、直不起腰。
敖泱当然感觉到了小白龙的颤抖,他没说什么,只是用力地握紧了对方的手,拖着他回到那只俘虏鹰前面。
青哲的肩膀仍旧在流血,他没顾得上包扎,而是陪着希图看守着那只重伤昏迷的俘虏鹰,当听到敖泱大声说留着这只鹰的性命还有用时,他赶紧让希图动手把那只鹰移动了一下,让其口鼻露出来呼吸,别是真给淹死了。
完了,我跟他之间,这下真的是完了。
当虎族雌性得知纪墨被鹰族掳走之时,第一反应当然是担忧焦急,毕竟他跟纪墨的关系还是挺要好的、那是条非常不错的人鱼。不过再看到两条白龙在湖中翻滚扑腾、敖白痛苦嘶喊挣扎、敖泱大声安抚劝慰时,他心里突然就是一个失神恍惚:完了,我跟敖泱之间,这下是真的不可能了。
说不清因为什么具体的因素得出以上的结论,但那直觉过于强烈,让青哲无法忽略。
“敖白,你冷静点,纪墨会没事的。”青哲从沉思中醒过来,看着迎面游过来的两个海洋兽人,他赶紧说了些话宽慰敖白。
希图也怯怯地说:“这只鹰还有气、还活着,你们快点问他吧,我也会去帮忙救纪墨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