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江月身姿潇洒地落回马背之上坐稳。
她没有再拉弓,亦没有驱马跑动,而是握住马缰将马儿停了下来。
待到秦决也停下,阮江月淡淡说:“你这两只箭其中一支应该已经坏了,还要继续比吗?”
秦决低头,果然看到被自己夹在手指间的一枚羽箭箭身裂开,必定影响准头,无法再用了。
而阮江月的箭篓之中,还剩下六支箭。
秦决瞪着那箭身裂开的缝隙。
整个广场静的可怕。
秦决没有抬头,却已然能感觉到,前来观看比试的士兵们震惊无比,不可置信的眼神。
榆城箭术为重,不知送了多少精锐的神箭手去青阳关内神弓营。
秦决能做榆城总兵,箭术自是一等一的好。
可今日他却在自己手底下几乎所有兵丁面前,败给了可能是女扮男装,怀疑是靠着裙带关系爬上宣威将军之位的阮江月!
且此时秦决忽然意识到,阮江月的第二箭不是射偏了才射到箭篓皮带。
他根本就是瞄准箭篓去的!
夕阳渐落,夜色初升。
一缕缕冷风吹来,如同刮骨一般的冰寒。
秦决缓缓抬头看向阮江月,他的脸一阵青一阵白,额头之上飞速拧起了一层层细汗,眼底更掠过浓浓的沉色。
那是震惊、是窘迫、是无地自容。
他不是他的对手。
如果宣威将军是女的,那他更汗颜、更羞愧!
裘镇海大喝道:“你输了!
我家少将军腥风血雨之中来去,多少功劳多少血泪才得到大将军的肯定,收为义子请封将军。
你有几分本事就来怀疑他的能耐,你简直可笑至极。
还不滚下马来!”
“……”
秦决脸色极度难看,翻身下马,僵硬地朝着阮江月拱手:“末将……末将输了,任凭将军处置!”
阮江月端坐马背上,冰冷地看着他:“如今战局严峻,你身为榆城总兵却因小道消息疑神疑鬼。
不遵帅令,不敬上将,本是大罪该从重处罚。
但念在你榆城防守妥当没有差错,这次的事情我可网开一面,不问你军法,从轻发落。”
秦决立即道:“多谢将军开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