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有的一切,都能解释通畅。
元卓一神色虽僵硬,此时却已经从震惊之中回过几分神来,“兰沧江江面一向戒严,他们这些人是怎么把大靖公主弄过来的——”
“这就要问问那些人了……此事十分紧急,你立即去审,不管用什么方法,只要撬开他们的嘴就好。
必要时杀几个也无妨,但尽量要留多一点活口。”
元卓一深吸口气缓缓点头,离开议事厅时他浑身僵硬,背脊都冒了冷汗。
这些人,竟是存着如此阴毒的心思!
他此时何其庆幸,自己搜捕这些人的时候,看到这女子,以及那些人对这女子忽然动了杀意之后,多留了个心眼。
否则后悔莫及!
只是那女子浑身是伤,气若游丝,也不知能不能活?
……
阮江月未在议事厅中停留。
她一出厅,李云泽便靠近,“安顿到西所十五号营房中了。”
阮江月点点头,直接转向他说的那个方位。
西所十五号距离议事厅有些远,她一路快走都用了半刻钟,到时只见营房周围里外三层守卫,极其严密。
李云泽说:“知道那女子十分要紧,所以就……”
阮江月“嗯”了一声,大步走进去,停在床边站定。
阮星澜正在为那女子查看伤势。
饶是阮江月爬过死人堆,见过各种断手断脚,割耳挖眼的伤势,此时瞧见那女子身上伤口都眉心紧皱起来。
她浑身上下几乎没有一块好皮,全是血痕,而且都极深。
双腿还以一种古怪的姿势曲着。
呼吸更是弱不可闻。
阮星澜拿开黏连在那女子身上的碎布衣料,一般情况下人早该痛醒了,可那女子却毫无反应,仿佛已是一具尸体……
阮江月忍不住问道:“能活吗?”
“不好说。”
阮星澜的面色也不太好,实在是这伤太过吓人了,“外伤这么多,脏腑也有破损,而且双腿、双手都断……
这种伤势已是九死,想求一线生机,要上等好药,营中目前的药材不行。”
阮江月神色沉重。
她当然知道,营中多是治疗跌打损伤、风寒风热的常用药材,怎么可能有续命接骨的灵丹妙药?
她与阮星澜说了声“你先忙”后便转身离开了。
到了外头,阮江月吩咐李云泽:“立即前去平城找廖自鸣,让他搜罗些好药来,明日一早送到。”
而后阮江月前去阮万钧那里,将这一情况禀报阮万钧知道。
这实在是糟糕至极的坏消息。
饶是阮万钧心中早做了准备,此时听到依然神色沉沉,他沉默了一阵子,问道:“那位李先生对救活这女子的把握有几分?”
“他没有明说死定了,就是可以一试,只是营中药材不好,我已让李云泽前去找廖自鸣搜罗好药。”
阮万钧点点头:“人命要救,最坏的打算也要做……你这两日带帅印去调集附近各州府兵马。
替为父重新布防北境战线,我会将此处情况再向朝廷上书一封,请求支援。”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