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前他凝神也总是在念,或是念静心咒。
他为何凝神会下意识地念这些?
还有他失忆时身上唯一的一样东西是太乙八卦银手镯!
他和大靖、和南陈、和武霞山到底有什么联系,他曾经又到底是个什么身份?
……
金乌西沉,橘色光辉笼罩整个大靖军营。
因为已是寒冬,那橘色光辉没有温暖只有寒冷。
帐帘掀起又落下,阮江月神色凝重地走进来,只眸光一扫忽然定住脚步——
帐内暗沉,阮星澜垂首坐在圈椅之中,两手扶着椅子扶手,整个人似乎和这帐内的暗沉沉融在了一起。
阮江月瞧不清他眼底神色,却从他松垮的身形,弯曲的背脊窥见几分不对。
阮江月立即快步朝他走去。
到他面前,阮江月的手覆在阮星澜的手背上。
那手凉的吓人。
阮江月心中一紧,弯了身子靠近他,“怎么了?”
阮星澜抬眸,素来从容而温暖的眼睛里好像有浓浓的烟云缭绕,烟云之后尽是阮江月看不懂的雾色。
“年年……”他看她半晌,唇瓣开合,声音轻的像是一缕风,要不是阮江月靠的近,恐怕都听不到。
那声音也异常沙哑,像是浑身的气力被抽离,莫名疲惫,莫名无力,还有些难以忽视的茫然复杂。
阮江月眉心紧蹙。
她半蹲下身子,两手将阮星澜的手握紧,把自己身上的温度传递给他:“这是怎么了。”
阮星澜看着她,好像又没有在看她。
阮江月眼底的焦急和担忧逐渐浓烈,还隐隐浮起几分暴戾,“是大靖人对你做了什么?”
那些暴戾很快就凝聚成了火苗,在她眼底灼灼燃烧。
而这些猛烈燃烧的火苗,映照进阮星澜的眼睛,照散了阮星澜眼底弥漫的云雾,抚慰了阮星澜心里的烦躁,赶走很多荒凉。
她很生气。
阮星澜想,如果他告诉她,自己就是受了大靖人的折磨和欺辱,她怕是能立即冲出去,鱼死网破也要为自己讨个公道。
果然下一瞬阮江月直接起身往外走。
阮星澜握住她的手腕一拉。
阮江月的身子被带的转了个圈儿,跌坐在他膝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