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
卉尚功举高火把。
“陛下对先皇后的事耿耿于怀,于是重用奴婢,暗中监督后宫,一旦发现有人苟且,立刻拿进秘牢。”
“关在秘牢的人多吗?”
“多。
陛下不好女色,除了宠幸元废妃,便只有几个长得和先皇后有几分相似的昭仪。
那些不得宠的女子抵不住寂寞,便会和禁卫、宫人私通,这些年被奴婢拿下的后妃少说有一百人。”
“这么多?”
“这些是被奴婢活着拿进秘牢的人,如果再算上东窗事发自绝而亡的,人数还要往上翻个两倍。”
说完这话,卉尚功停下脚步。
“太子妃,邵良媛被关在这一层最里面的那一间,杜校尉在下面一层,不知太子妃想要先见谁?”
“邵良媛吧。”
“是。”
卉尚功一边举着火把往里走,一边招来两个宫人:“速去搬一个舒服的椅子,再提两个火炉子。”
“是。”
溶月走到最里面的时候,宫人正巧抬来椅子,她们在椅子的上面、后背衬上了又厚又软的褥子。
然后,她们把炉子放到椅子的左右两侧。
林缨一瞧,立刻竖起眼睛,厉声怒斥:“这里不通风,你们把炉子摆这么近,是要谋害太子妃吗?!”
宫婢吓得扑到地上,连连叩首:“奴婢不敢。”
卉尚功连忙屈身:“太子妃,是奴婢考量不周,忘了秘牢不透风,不宜烧炉子,求太子妃息怒。”
“炉子拎走,换两个暖手炉吧。”
“是。”
宫婢提起炉子,飞快退走。
待她们走了,溶月坐上椅子,目光掠向牢房里的邵良媛,邵良媛瘫在地上,抬着头,也在看她。
“邵良媛受惊了。”
“呵。”邵良媛呵呵一笑,“太子妃不必装腔作势,不管您是要杀,还是要剐,妾身都任您处置。”
就冲邵良媛的这番态度,溶月便敢断定,那些说她被继母压榨,被耽误婚事的传闻,不能全信。
至少,她不是单方面被欺压。
“卉尚功,你可以去尚寝局了。”
“是。”
卉尚功屈身而退,待她走远,溶月问邵良媛:“邵良媛不求本妃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