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留,绝情殿。
微生磬带着云萱在练剑,二人舞着同一套剑法却也显出些不同来。
微生磬还在蓝星的时候就学过舞蹈,因此她舞起剑来自带一股飘逸轻盈,宛如孤鸿照影;
云萱深得她的真传却比她要稚嫩些,但也显得潇洒利落。
无论如何,师徒二人舞剑的场景都非常赏心悦目。
出于给云萱刷脸的考量,微生磬并没有带着云萱在她的院子里练剑,而是选在了正殿前,只要是来找白子画的都能看得见。
待她们将长留剑法悉数舞了一遍,世尊摩严恰好来了,见师徒二人都这般勤勉更加满意了,尤其是师徒二人接了他身上的担子,这让他最近都清闲不少,有更多时间为长留的未来考量。
“师伯来了——”微生磬笑吟吟地带着云萱迎了上去,最近一堆喜事倒让这个炮仗似的小老头平和了不少,连撞见花千骨不务正业都没那么生气了。
“嗯,我来找你师父,”摩严捋了捋胡须,最近魔神出世闹得六界不宁的,仙界各派掌门一窝蜂跑上长留来寻子画拿主意,子画不给他们面子,这帮掌门自然可劲儿折腾他。
摩严好说歹说稳住了那帮老家伙,这会儿总算是有机会来找白子画拿主意了。
“师伯一心为长留和六界安宁着想弟子岂会不心疼,只是师伯也无需太过担心,咱们长留好歹有两位上仙。
且自魔神出世以来并没有毁灭六界的想法,只专注于管理魔界和妖界,在没有异动之前咱们自己人自乱阵脚可是大忌,”
微生磬温声劝慰道,她也知道这个小老头天天着急上火也是为了长留和六界好,虽然私德有亏,但于公确实做得可圈可点,也难怪她师祖衍道真人会收摩严为徒。
“唉——我何尝不知道这个道理,实在是怕这个魔神会是下一个妖神,”摩严揉了揉眉心,叹息道,微生磬这个小辈都知道他是为了长留好,子画他怎么就不明白呢?
“师父在书房查阅古籍,师伯先去问问师父的意思吧,只是害人之心不可有,防人之心不可无,还望师伯和其他掌门早做决断,”
微生磬提醒道,虽然魔神是她的半身,可她现在身处仙界阵营里,二者是敌对的关系,多说对错,还不如适当提醒让他们不至于做得太过火,半身那里才好操作。
“好,”摩严点点头,先前想联合各派先下手为强的想法也被按耐了下来,若是他们出手的话那魔神就更有理由吞并仙界了。
先前那位带着魔界独立了可照样是把手伸到了妖界,他们要是敢轻举妄动那绝对是上赶着给对方送把柄,此事还是得慎重考虑。
微生磬对着摩严行了一礼后继续带着云萱练剑,板凳要坐十年冷,文章不写一句空,现在练剑也是为以后实力提升打基础,因此微生磬自回来后每天都会带着云萱一起练剑。
地方是她特意选的,但练剑却是她的习惯了,她并不想让云萱做无用功,既然做了那就让别人看到,不然有什么用,尤其还是在云萱初来乍到的情况下。
若是云萱站稳了脚跟,那就根本不需要耍这些心机了。
靠她这个师父当然也能站稳脚跟,可微生磬希望云萱是被人真心认可的,而不是看在她的面子上或者白子画的面子上被认可,那样的话云萱被提起来也只会被说有一个好靠山。
她当初在缥缈剑宗就是这样,别人提起她只会想起来她是缥缈剑宗戒律阁长老的养女、剑尊玉玄子的二徒弟,而不会想起来她是微生磬,有三灵根的普通资质却在问仙阶上死磕七年终被剑尊收入门下的微生磬。
“师父,您说魔神会跟妖神一样毁灭六界吗?”云萱见微生磬停下了舞剑的动作也跟着停了下来,从怀里掏出一张素帕擦拭着脸上的汗珠。
“不确定,但她确实挺有野心的,”她这个半身可是汇聚了她所有的少年意气,天不怕地不怕的,野心也是前所未有的强。
要是没有她这个主身压着怕是要统一六界了,毕竟统一对一个来自种花家的女孩子有莫大的诱惑力。
若不是她现在需要考量的更多,她怕也经不住诱惑而产生想统一六界的想法。
“那看样子有很大可能了,”云萱低头思忖道,这位野心勃勃的魔神可掌管着妖魔两界呢,要是哪一天那位突发奇想怕是要毁灭六界了。
“比起毁灭六界,我看她比较想统一六界,”微生磬坐在草地上懒懒出声,半身的心思她还不知道,或者说她自己的心思她还不了解?要不是六界生灵太多不好管理,她怕是端了天道也想统一六界。半身的心意又何尝不是她内心深处的想法?
“这……”云萱茅塞顿开,要是从这个角度来看的话,那魔神的行为确实可以理解了,那位要是想统一六界那估计是打着逐个击破的主意。
这位魔神可真有野心,她不禁感慨万分,一般人根本想不到这个。
“好消息是魔神暂时没有盯上仙界,坏消息是魔神没有打消统一六界的念头之前仙界随时会沦陷,”微生磬叹息道,只可惜魔神并没有统一六界的想法,仙界这下是要被吓一通了。
主身懂得的道理,半身又何尝不知道?只是灵枢忙着清理“前朝余孽”没空理会仙界那些人,倒叫他们风声鹤唳、草木皆兵了。
半身那边的意思是等处置完那些七杀余孽后再来仙界订立互不干涉条约,她那边不处置完也不方便行事,只好让子弹飞一会儿了。
书房内,摩严和白子画师兄弟难得坐下来谈论六界局势,因着形势严峻,二人也没有跟往常一样一言不合便吵架冷战,而是促膝长谈,交换着各自的意见和考量。
以往摩严是激进派,白子画是保守派,带着点目中无人的孤高,二人总是意见不合然后大吵一架。
这回事关重大,摩严也不敢任性,而是认真听取了白子画的意见,并将自己的顾虑告诉了对方,二人就事论事,气氛倒是融洽了不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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