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即是雄鹰又如何,她堂堂一国公主之尊,又有什么人配不上的呢?
你若无情我便休。
安帝九年,公主二十岁,亲自求的圣上,将那已是从六品的振威校尉送去元州,发誓二人嫁娶,再无干系。
“鹤亭!”
出发之前,士兵还想再见一面,公主断然拒绝。
那天以后,二人同时从鹤亭出发,一个自都城向西南去元州,一个自都城向东北再至鹤亭。
公主将儿子寄养在一户葛姓的农家,自己另招驸马,回到都城。
至于那士兵的儿子,自小有名士大儒教导,不过十来岁,便文武双全。他自小便知自己身世,但母子未曾见过一面。
直到安帝二十二年,四十七岁的安帝驾崩,葛伯阳才第一次去都城。届时公主已经三十三岁,成亲十多年,与驸马另育了一子一女。
那时小皇帝即位,公主大权在握,出于生而不养的愧疚,她愿为他做任何事。
但这位寄养在外的公主长子,并不希望公主为他做任何事,他自小读圣贤书,自知母亲身不由己,他并不怨她,也没什么想要的。
如果有,那便是他最厌文人书生文绉绉讲之乎者也生死道义的虚伪做派,宁愿就此从军,潇洒一生。
可惜老师总往贵族公子的方向教养他,十几年下来,那种礼仪早就刻进骨子里,举手投足间,不知不觉就显露出来。
公主听了也是一愣,没想到他的儿子,也不屑她与生俱来引以为豪的身份。
“哦,这样啊,你身份不一般,从军也得文武兼备,若不愿在公主府生活,我安排你住到白马书院吧。”
不过三天,公主利用职权,将十五六岁未成年之龄他送去参军。
从此,葛伯阳是禁军,亦是学子。
之后便是二十年戎马生涯。
想到这些,葛伯阳一阵恍惚,“没有,我也要。”
知他还有些醉,人并不清醒,书心正想去催一催厨娘,却见她端着醒酒汤来了。
“夫人,有些烫,你小心一点。”
书心把爰郎放到旁边的摇篮里,端了醒酒汤喂给他喝:“啊,张口。”
他果真听话,张口喝了。末了又说,“烫。”
书心先是一愣,继而大笑,“那我帮你吹吹。”
葛伯阳酒醉说胡话,醒了仍记得清清楚楚。待晚上用饭,他再见书心,便有些羞怯。
霎时身份调转,轮到书心得理不饶人了。
“使君是鹤亭人,幼时为何没有长命缕?”
他听而不闻,假意没有这回事,但书心却不饶他。
“即便没有,也不该抢爰郎的,稚儿不满一岁,算着年龄,怕是使君连他爷爷也做得,不想竟然这样。”
“难道你也是个孩子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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