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早上,我看见我们营地外面的树上有一双眼睛。”
“猴子?”
阮澜摇摇头:“不知道,但总感觉有所企图。不会是什么掠食的群居动物吧?”
“我以前没遇到过啊,应该不是。”郁笛见阮澜还是很警惕,安慰道,“别想那么多,再过两天我们就出去了。你看,树木都稀疏了很多。”
“真的吗?”
“当然。”郁笛肯定地说。人在恐惧时,总是会更倾向于信任一个曾经处于同样环境中的“前辈”。
虽嘴上这样说,可郁笛也知道,再不去找鸟人说几句话,这厮很可能会直接出现在他们眼前了。
林欢忽地哎呀一声,指着十来米远的地方:“郁笛,你看那边,那是什么动物留下的痕迹?”
郁笛循着她指的方向看去,只见高高矮矮的树木的一侧的枝叶都折断了,还被剐蹭掉了不少树皮。
这痕迹,郁笛可太熟悉了——是笑脸树呀!
她看了看时间:“就在前面扎营吧,我待会儿去看看。”
耿闲博和阮澜要跟她一起去,都被拒绝了。
“那个东西不危险,而且是很久的痕迹了,我只是去看看,顺便上个厕所,很快就回来。你们帮我生火就行。”
阮澜和耿闲博面面相觑——郁笛可从来都是坚持不单独行动的人,还总是跟他们强调来着,这是怎么了?
不过既然她说了要上厕所,自己也不好跟着。二人便到周围去拾了不少干柴,又做了些陷阱,准备碰碰运气。
郁笛确保自己身后没跟来人,才往地上一坐,双手背在脑后,躺了下去。
一个半拳大小的果子砸在了她的胸口上。
“你,才来。”
郁笛抬眼看着,鸟人从树上跳了下来,俯视着她,眸中写满了愤怒。
郁笛笑道:“那些人,不安全。”
鸟人也躺在她旁边:“不安全?你有危险?”
郁笛摇摇头:“他们会抓你上天,研究你。”
鸟人不由自主地捂住自己胸口的软毛——他可不想变成星星。
“你是来接我走的吗?”鸟人偏头看着郁笛。
郁笛没答话,捏了一片鸟人的羽毛放在手里翻来覆去地看。
“你不是来接我的。”鸟人有些失落,“可是这里好无聊,它们都不会说话。”
“你怕疼吗?”郁笛忽地说。
“怕啊。”鸟人眨了眨眼,“你也怕,大家都怕疼。”
“如果跟我走,有可能会很疼。”郁笛认真地看着鸟人,“你想去吗?”
鸟人的眸子里有一丝害怕,他摸着自己翅膀上的骨折处:“有多疼啊?比这里摔断还疼吗?”
郁笛轻轻碰了碰那里突出来的骨头:“或许吧,我也不知道。”
“那就是不一定!”鸟人坐起来,“不一定会疼的。就像喝了河里的水,不一定会拉肚子。你会,我不会。”
郁笛仰面看着他:“你想好了?跟我走?”
“跟你走。我想要和人说话。”鸟人肯定地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