砰——
忽地,郁笛感到船底被什么东西撞了一下。她还没坐稳,第二下又撞了上来。郁笛连忙抓稳船只,探头朝船下看,只见一约有三十公分长的尾鳍在船边摆动,溅了她一脸湖水。
这玩意儿什么时候跟上来的?不会是自己刚才扔进海里的垃圾吸引的吧?
她抓起消防斧,紧盯着在她船周围游走的不知名大鱼,若再敢撞她的船,她就把它砸死加餐!
这大鱼却转着圈儿地戏耍她,背上长了眼睛似的,一看见她举起斧头,便倏地沉下水,她一放下,便来顶她的船。
郁笛瞅准了时机,抬手横扫过去——锋利坚固的斧刃竟被弹开了!她险些没抓住把柄,让它跌进水里去!
这是什么道理?郁笛心下骇然,不敢再轻易动手。那大鱼虽皮厚,没被砍掉背鳍,估计也吃了痛,一时间看不见踪影。
走了?黑暗中难以视物,荧光草那点微弱的背景光并没有映出什么剪影。郁笛侧耳细听,除了微风和碎浪,辨识不出任何活物的声音。
但鱼类若慢下来游,本就安静。这不能证明大鱼已经离开了。郁笛试探着伸出木桨,在水中搅了几下,正要把桨收回来时,一股大力咬住她的桨,将她狠狠往水下拖去!
郁笛不察,半个身子都被拽出船身,她连忙松了手,这才稳住了自己的平衡,没有跌进湖中。
该死的鱼!
郁笛握着消防斧,紧盯着水面。虽说砍不透它的皮,但这毕竟是她最趁手的武器。盯了好一会儿,天都快亮了,水面都安安静静。那大鱼似乎只是小小报复一下,并没再来骚扰。
不理自己就好,自己只是路过。
郁笛一夜未睡,搓了搓疲惫的脸,用剩下那个桨重新调整方向,往东边划。
咔嚓——郁笛察觉桨上传来的力度,没有松手,而是架在船舷上一压。木头被劈裂,断口处很明显能看出一排森森牙印。
臭鱼!
郁笛放下桨拿起斧头,朝水中看去,这鱼身形粗长如蛇,能绕着船盘一圈,却看不出鳃在哪里。夜里被郁笛砸中的地方就在它后脑勺处高高翘起,它的身体背面中缝,全都是短一些的鳍。
这哪是鱼啊?这简直是龙啊!
郁笛跟它对视了一会儿,叹了口气。她放下斧头,双掌合十:“不管你是哪路神仙,放过我吧。”
大鱼显然看不懂郁笛在干嘛。它似乎很闲,也不把船直接弄翻,就跟着郁笛不许她往水里伸桨,连电机都差点被它咬下去。郁笛试着用丢肉干的方法把它引开,可没一会儿它就又游回来了。
眼瞧着船的方向越来越偏,郁笛不敢再开电机,只能调整船帆,祈祷风往东边刮。
大鱼就这么一路挟持着郁笛,一天一夜后,接近了岸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