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旁的鸟人扑了扑翅膀,将猎物的脖子咬了个洞,已经粘稠的鲜血涌出来,如溪流一般落裸露在地面的树根上,不一会儿,就消失得无影无踪。
而那“脸颊”上的暗红结块,忽地脱落了,开始溢出如血般的汁液,鸟人连忙用手接住一些,示意郁笛快喝。
郁笛忽略掉心头的不适,学着鸟人的样子,凑在树干边上,用手接住一些——她现在必须摄入水分。
果然甘甜。
树皮裂口处再次凝结,鸟人舔了舔手掌,催促郁笛生火。
他饿了。
郁笛在不远处几棵断树的地方立好棺材,用降落伞布搭了一个简易庇护所,掏出最后一点刨花,放在手心里点燃。
鸟人自觉地拾来许多干柴,双眼一错不错地学习郁笛生火的方式。
郁笛用锋利的金属碎片将长吻黑纹鼬处理好,分成一大一小两块,再用树枝把它们穿起来,架在火上。
十几分钟后,肉香便已经四溢开来。鸟人学着郁笛的姿势盘腿坐在一边,翅膀末端耷拉在地上,竖眸中映着的,全都是滋滋作响的肉。
郁笛也在拼命吞口水,直到彻底烤熟,才将大的那块递给鸟人。
鸟人直接上嘴啃,喜闻乐见地被烫得炸毛。郁笛边笑边吃着自己的那份,忽然觉得这世界似乎还挺好。
吃饱后,他们将剩余的骨头和内脏远远丢开,摘了些树叶擦干净手。
与马脸兔不同,鸟人怕热不怕冷。他往柴火堆里塞了两根粗木柴,便挨着郁笛躺下,帮她抵挡夜晚的凉风。
郁笛借着火光,用仅剩的一块电池板,又做了个打火器。
她不可能永远在这儿,鸟人也不可能离开。除了这个,她想不出还有什么更好的礼物送给对方。
鸟人不穿衣服,为了方便他携带,郁笛还费劲割了一段降落伞的绳子,将打火器牢牢系住。
见他已经睡着了,郁笛便轻手轻脚,将绳子套在鸟人脖子上。
火堆平稳地燃烧着,星空依旧密密麻麻。郁笛枕着胳膊看了一会儿头顶上的空间站,不知不觉中也进入了梦乡。
鸟人醒来时,发现自己脖子上多了个东西。弄明白它是什么后,开心地扇了扇翅膀,一不小心把郁笛给打醒了。
郁笛捂着被刮疼的脸,眯着眼睛坐了起来。
“出啥事儿了吗?”
只见鸟人那脸笑得快开花了。
她揉了揉额头。
这傻鸟。
火堆快熄灭了,周围的光线也足以辨别路线,郁笛起身收拾东西,打算继续向河流进发。
这个区域的露水比她刚到时要重,如果不是有水源,就是快下雨了。
不论是哪种,对郁笛来说都是好消息。
充足的食物和休息过后,郁笛感觉浑身都充满了力气,拎棺材都轻松了不少。
她下意识地往笑脸树的方向看了看,那里居然空旷一片——笑脸树不见了!只余地上一片杂乱的土壤。
鸟人似乎对此习以为常。经过两天的交流,他已经知道了郁笛要找溪流。不等郁笛弄明白那笑脸树上怎么回事,他便拎起棺材,向太阳升起的方向进发。
郁笛连忙跟了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