损毁的后窗不时吹进疾风,掠起周琳的秀发,她看着车尾干瘪重创的后箱心有余悸,颤声道:“司机师傅,你千万不能轻易停车,他们想撞的就是车,跑还来不及呢,一停车就是找死!”
出租司机心里更加没底,哭丧着脸道:“老妹你少说两句吧……这天天看大片看大片的,没想到今天一不小心也玩了把生死时速,开车不能停,上哪说理去!”
“可以停!”祝御道:“只要上了高架桥,甩开他们二十秒的时间,我们都有机会逃掉。司机师傅你不用害怕,只要看到咱们分散开,他们一定追我不追你,放心好了。”
出租司机稍稍心定,探头看了看路,问道:“前面500米就是松关方向的高架桥,到底要不要上?”
祝御咬牙道:“上!尽量把速度提起来,争取把距离拉开。”
“问题不大!”出租司机加了一档,悄然向慢车道上并线,超过一前一后两辆大货车,刚好把悍马阻了一阻,间隔出了近百米的距离。
祝御深吸了口气,叮嘱周琳道:“抓稳扶手,一会听我安排,不会有事的。”
周琳紧张的看着他,坚定的点了点头。在这关键时刻,她看得出祝御没有一丝慌乱,从始至终都非常沉稳。单只这份处惊不变的定力,就绝不是一般人能具备的,还隐隐透着一股子难以名状的剽悍。
周琳有种很强烈的直觉,祝御一定会安然度过这场危机,化险为夷,同时也能保护好她毫发无伤。
尽管找不到直接的理由,可她还是深信不疑。这个拥有着全世界都极其罕见的dk血型男子,虽然外表看上去是那么平凡普通,可身处紧要关头,全身上下都散发出了一种魔幻般的强者气息。一瞬间,周琳就又看到了祝御在检验室那晚的影子。
出租车在就要路过匝口的时候,突然猛打轮右转,车尾略略出现了“漂移”迹象,喘息着直奔高架桥顶而去。祝御坐在车里四下翻找,对司机道:“给我一把剪子或者刀子!”
出租司机一惊:“你要干什么?”
祝御道:“后排的安全带卡住了一个打不开,停车前我要弄断它。”
出租司机放下心来,扳开副驾驶储物仓,递过来一把壁纸刀。祝御接到手里,却不忙去锯断安全带,看着周琳道:“等车停稳,我会带你安全离开。”这个时候,他也不想多解释些什么了。如果能安然脱险的话再讲明白也不迟,何况悍马车里坐的到底是什么人,除了马诚以外他真的一无所知。
几名戴着安全帽的建筑工人手执铁锹、锤子聚集在桥顶一个三岔口处正施工,出租车飞驰电掣的冲上来,把他们吓了一跳,手忙脚乱的躲闪中,工具帽子掉了一地,狼狈不堪的爬起后骂声不绝。
两个工头模样的人看到远去的出租车车尾损毁严重,眯着眼冷笑不断。刚待说话,猛的听到坡下转弯处又传来极其沉闷强劲的发动机轰鸣声,一辆威武霸气的大悍马转瞬冲出,声势骇人。这下大伙有了准备,干脆就蹲在原地没敢乱动,眼瞅着悍马疾风般掠过,留下一地尘土飞扬。
“吗勒巴子的!”工头捡起安全帽拍打灰尘,愤愤大骂:“就瞅他们这作死的开法,早晚也是冲进松子湖喂王八的底子!全都不得好死!干活。”
出租车抢进了“松关”方向岔口,越开越快,一个大大的弧弯转过来,桥下一片波光粼粼映入眼帘。高架桥横跨在川江市水域面积最大的“松子湖”上方,占地近一万亩的湖面呈下窄上宽状,像条蔚蓝色的彩带,把城区和远郊自然的分割开来,水平如镜,风光秀美。
出租车司机对这样赏心悦目的美景毫不在意,突然一脚急刹车,四轮抱死,车身在桥顶上打横拖拽,刚好停在了马路的最中间。祝御惊道:“怎么停的这么早?前面还有路,这里不合适!”
“前面没有路了!”出租司机的声音微微发颤:“我忘了一件大事!交通电台广播过,松关方向的高架桥要连通南三环快速干道,三天前就开始施工了,这期间桥面将打开一个十五米的缺口重新浇筑桥墩,就在前面!我们……我们走的是一条死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