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其整日因此唯唯诺诺,不如索性撕开脸皮。
反正骗婚的是青城派,比起李元锦,他们才是最害怕事情败露的人。
至于律宗瑢……
李元锦想到他,心中又是一阵难过,连胳膊上的伤口也在隐隐作痛。
“瑢哥……是你先对不起我的,你别怨我不管你,要不是你,我何至于落到今天这个地步。”
李元锦用只有自己可以听到的声音轻轻说道:“我也只是想要活下去,怨就怨你们都只想要我死,没有一个人肯救我一把。”
李元锦做出最后的决定,轻轻闭上了眼睛。
随后,他像是等待着暴风雨来临一样,静静地坐在梳妆台前等候着消息的到来。
他掐算着时间,推算着盛涉川是否已经抵达了梨瑭别坞,而误以为高枕无忧的度无忧是否已经开始跟他大闹,盛涉川也许会因为害怕耽误时辰索性拂袖而去,而闻讯赶来的令狐娴和度千岁也肯定会气急败坏,找到他这里来算账。
他一刻一刻地等着,很快,他所期待的暴风雨也如同他所预料的那样如期而至。
房间里有几本盛涉川年少时学习用的武学秘籍,上面密密麻麻有他勾勒的蝇头小楷,这些文字虽然紧凑,但却通俗易懂,远比原着更能让李元锦接受,李元锦随手翻阅了几页,瞬间被盛涉川所写的那些内容吸引。
直到楼下传来嘈杂的吵嚷声,他才抬起头,看向急匆匆走进来的李颜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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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好了阿元,你快躲一下,我看那个什么令狐娴又来了,说什么要来探望你,我看她就是又打算找你的麻烦,现在正让人帮她搭木梯呢。”
李元锦闻言轻轻放下手里的书,随手拿了一根又细又尖的簪子,不动声色地藏在袖中,慢慢说道:“来就来吧,没关系。”
“啊?你疯了?她昨天那么对你,你还不快逃?而且我听梨瑭别坞那边的人说,刚才掌门和新夫人为了去扫墓的事大吵了一架,新夫人把掌门的衣裳都抓破了,气得掌门自己去了小岳山,还说什么大不了就和离散伙,现在新夫人在梨瑭别坞又哭又闹,而令狐娴就是从她那边来的,她肯定是想拿你撒气!”
“别怕颜轻,我会应付她的。”
李颜轻眼中还有不解之色,但令狐娴已经气势汹汹地带人推开了房门。
强烈的光线从门外投射进来,打在李元锦苍白的脸上,他毫无惧意的眸光与令狐娴愤恨幽怨的目光相会,丝毫不落下风。
“喂!谁让你进来的,这可是掌门的云鸿别院,不是……”
“你是什么贱奴才,滚出去。”
李颜轻的话还没说完,令狐娴已经狠狠斜了他一眼。
李颜轻有些害怕,但李元锦却站起来说道:“小颜,你到我身后来,不用害怕。”
令狐娴闻言危险地眯起眼睛,而李颜轻也有些手足无措地看看两人,一时间拿不定主意。
“度翾元,你知道自己在说什么吗?”
度翾元这个名字是李元锦陪嫁之前,令狐娴帮他随意取的。
这个名字没什么特殊的,只是念快了很像在叫陆荃沅,如此也好讨得盛涉川的欢心。
“我当然知道自己在做什么,我只是让我的朋友到我的近前来,毕竟舅母你实在太凶了。”
“大胆!你怎么跟夫人说话!”令狐娴身边的婢女明显感受到李元锦的不敬,不仅站出来大声呵斥李元锦,还想举起手来打李元锦。
李颜轻见状连忙拦在李元锦面前,毫不示弱:“放屁!你才大胆!这是你们的表少爷,掌门的爱妾,你是什么东西,你才应该滚一边去!”
“都住手,都滚出去!我要跟度翾元单独讲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