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些对着他们刀兵相向的刺客,竟然都穿着大军内兵士的衣服!
其中不乏几个北狄的面孔。
慕容煜单手持着刚从兵士手中夺下来的刀,真正体现了战神的神威,凡是对他刀兵相向的,统统送去见了阎王。
战圈十分混乱,因真的护卫与刺客都同样穿着侍卫的兵甲,一时间除非真正刀尖相向,否则难以辨认。
妖玉已经杀红了眼,不管是否真正刺客,但凡见到敢靠近慕容煜身侧的,都统统一件毙命。
一场混战直打了半个时辰多才结束,其实慕容煜已经有些脸色苍白。
妖玉寒着脸,眼角耷拉着像是要哭的样子,扶着慕容煜回营帐,高声喊道:“军医!军医!”
慕容煜避开她的手,大跨步迈过满地尸骨,说道:“不必紧张,并无大碍。”
“还说无大碍,你看看你流的血,慕容煜,你可不能有事啊!”妖玉红了眼圈,向着账外骂道:“军医怎么还不来!再不来要了你们的狗命!”
“妖玉!”慕容煜冷下脸说道:“不可对将士如此不尊敬。”
妖玉委屈的咬唇,点点头,手下动作利落的撕下应急的布条,然后想去扒慕容煜的外衫,好为他止血。
慕容煜挥手挡住,自己动手将已经被血染透的外衫脱下,再往下脱内衫的时候,粘动伤口,眉头不由略微一皱。
军医这才从帐门匆匆赶紧来,见到慕容煜的举动,连忙说道:“王爷不可!”
慕容煜停手,任由军医取了一把剪刀,小心翼翼的将他的内衫剪开,慢慢从慕容煜身上解下来。
血已经将他的前胸糊满,军医看的触目惊心,连忙拿工具替他止血。
妖玉在一旁站着,心里十分难过,又有点不知如何向墨浅交代的心虚,问军医道:“他怎么样?”
军医仔细的观察着伤口说道:“王爷的伤并不是很严重,伤口刺进去不深,且未伤到要害。”
顿了顿军医的花白胡子翘了翘,又说道:“方才老夫也是被吓了一跳,看着衣袍上的出血量,还以为是透胸而过的伤口,现在想来,这衣服上的血,是别人的罢。”
慕容煜始终冷着一张脸,阴沉的很。
竟然穿了他亲兵服饰来刺杀,看来这军中,真的要好好清理清理了。
妖玉心思没那么长远,听闻慕容煜的伤势并无大碍,送了口气,但仍是不忍看他那血淋淋的伤口,咬着唇转身去提笔写信。
慕容煜没将妖玉的动向放在心上,自然也不知道妖玉写了什么。
妖玉咬着牙写了两张信笺,折好了,绑在一只鸽子的腿上,将鸽子一把扔上了天。
夕阳西下时,墨浅在院中给一株梨花浇水,黑玉藏在树荫的僻静处。
鸽子呼啦啦飞来,落在黑玉的胳膊上。
黑玉敏感的主意到鸽子腿上绑着的信笺纸,有一个小角染了一点红,似是血迹。
他心急如焚的将信纸解下来,抖着手展开。
都已经到了传带血信的地步,边关到底怎么样了?
“王爷遇刺,重伤,有性命之危。”黑玉看了这一行字,眼前一黑,几乎要从树上掉下去。
咔嚓,为了稳定身形,黑玉不小心踩断一棵树枝,树枝连着几颗如玉的叶片,掉了下去。
叶片恰好哗啦啦掉在树下浇水的墨浅头上,墨浅叉腰叫道:“黑玉,我辛辛苦苦养这棵树,不是给你踩的,你给老子换个地方呆!”
黑玉没理她,正抖着手将第二张字条拿出来。
“逗你的,王爷的伤并无大碍。”妖玉还在上面画了一个悲愤的小表情。
黑玉悬着的心,噗通,归位了。
他拧着眉又将两张字条都看了看,心思一动,将第二张字条塞在怀里,从树上跳了下去。
“王妃。”黑玉万年木呆呆的脸,头一次挂着如霜的冷,将字条递到墨浅面前说道:“王爷在边疆遇刺,重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