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真的想好了,哪怕将来你会后悔,你也在所不惜?”
不知是不是墨浅的安抚起了作用,慕容煜的情况好像变好了很多,最后倒是又问了一遍墨浅的意思。
“那是自然,有什么好后悔的,身体上会有损耗,那又算得了什么,我早就想过,去蛊不会那么简单轻松,这样的结果也在我的意料之中,再说了,你还不相信师傅他们的能力?绝对妥妥的,没问题。”
墨浅自然又信誓旦旦的,分析了一通,她的想法很简单,就她现在这个废人的状态,还不如去拼一把,也好过这样窝囊的活着。
“那边应你所言,后天,就劳烦师傅了。”
是啊,墨浅是个不明真相的人,要是知道,反对的声音肯定比谁都大吧,也罢,总会有那么一天,何须介怀。
就这样,定下了日子,药老与毒老又说了几项禁忌之后,便推开门走了出去,他们也要为接下来的事情准备工作。
一时间,房内便只剩下了慕容煜与墨浅两人。
“怎么还苦着一张脸,马上我就能摆脱这样的状态,你不为我感到开心?”
墨浅也没多想,对于慕容煜的反应,也只认为他是担心自己,并没有过多的联想,当下,也不希望他总是这样一副表情。
“怎么会,我自然也为你感到开心,只是这蛊过于霸道,救治过程中什么意外都可能发生,我只不过有些担心你的安危罢了。”
慕容煜自知不能再想了,若是再想下去,可就真应了他先前所想的事,他最担心的极有可能变为真的,墨浅又是个心思玲珑的,自己此番模样,说不得墨浅会往深里想,孰轻孰重,慕容煜还是个拎得清的,之前所做的一切不也是为了这一刻,可不能在这个节骨眼上节外生枝。
“就知道你别扭,试问天下,若论医毒,师傅自称第二,谁人敢说第一?你就把心放回肚子里吧,我向你保证,我会好好的活着,陪你看过每一天的夕阳斜晖,可以吗?”
虽然这个保证,墨浅也不能确保能做到几分,毕竟对于这场试炼,她也一点把握都没,一切尚未可知,只能寄希望于别人身上,她自问从不是个啰嗦的人,可也不想看到慕容煜那般纠结,皱眉的模样。
“这个承诺可作得了数?”
看来对于上次的事情还是耿耿于怀,她能怎么办?她也很无奈呀,要自己像一个废人一样站在他的身边,墨浅无论如何也做不到,那种命运不被自己掌握在手中的感觉,墨浅是真的一点也不想尝试,更遑论,是待在慕容煜身边。
他的身边有多危险,自己不是不知,又怎么忍心,让他分出那样多的精力来照看成为一个废物的自己,那时的想法便是要是这一直不好,那便就此离开,可幸运的是还有补救的方法,她还有恢复的可能,让自己不会成为他的累赘,可以与他并肩同行,因此,无论如何,他都会尽力一试。
“当然作数,上一次不是有意外情况,若不到逼不得已的地步,我也不会做出那样的决定,我知道你不嫌弃我,可若我真没救了,我也会嫌弃自己啊,这一次不一样,我们做了那样多的准备,一定会成功,所以我的承诺自然有效。”
“呵呵,这个承诺我记下了,绝不会再让你有半分反悔的余地,只是希望有一天惹你生气了,因为我某些事儿瞒了你,你会记着这个承诺,不会离开我。”
慕容煜说话的同时,也揽了墨浅入怀,紧紧的拥着她,像是在逃避什么一般。
他还能瞒着自己什么事,想也知道,总不会害了自己,一定是为了她好,才不得已做了某个决定,墨浅便大度的原谅了他。
“行,我答应你行了吧,就算有某件事你瞒着我,在我知道真相的那一天,我也会选择原谅你,这样,你可能安心了?”
慕容煜并未答话,只是更紧的抱住了墨浅,虽然你现在这样说,但我相信在你知道真相的那一刻,我想,与我割袍断义都算是轻的吧,我是能做到的,只有尽力隐瞒,不让那个足以摧毁我们之间的秘密被你发现,因为,我只剩下你了。
墨浅也没指望慕容煜能答她的话,他感觉到了慕容煜的紧张与慌忙,虽不知原因,但也耐心地进行了一番安抚,尽管身子被勒的有些生疼,但也没有推开慕容煜的打算,反而伸出手,轻轻的拍着他的背,希望借以能带给他一丝慰藉,让他心中的那份罪恶感,会少一点。
现在的她,对于慕容煜隐瞒她的那件事儿一点兴趣都没有,或许慕容玉煜觉得是什么了不得的大事,他说出来,在自己这里只是小事一桩,掀不起什么波浪,这是他自己吓自己罢了。
冬月的天气,没有虫鸣,没有鸟叫,万物间都陷入了沉睡,四周一片宁静,在这样的环境下,他们能清楚的听到彼此的呼吸与心跳,维持着这样的动作,久久不动。
两天时间过得很快,慕容煜与墨浅如约而至,药老和毒老也早已等着他们的到来。
到墨浅一到,药老便递给了墨浅一碗药。
“把这药喝了,后面的事儿交给我们,你就当睡了一觉吧。”
黄连喝多了,以至于墨浅见到药就发憷,暗自吞了吞口水,虽然心中抗拒的要死,他也不得不端起了碗,将那碗乌漆麻黑的浓汁凑近了嘴边。
想象中的苦涩并没有传来,甚至味道很淡,果然是被虐的惨了,若是黄连少了,她都感觉不出苦味来了。
“没那么苦吧?看那仿若要了你命的样子,今天的药里,我可是一点黄连都没加,是不是还觉得有些甜,要不要再来一碗?”
等墨浅将药喝完,原本紧张的眉头也松了下来,药老这才摸着胡子将憋着的话说了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