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于墨浅这么明显的口是心非,药老也并未多说什么,而是摸着自己花白的胡子,晃悠悠的走了。
“这是什么意思?这老头子不会再坑我了吧?”
这样一句话不说,更让人觉得阴测测的,慎得慌,墨浅拿胳膊肘撞了一下慕容煜。
“不会,师傅也是为了你好,乖,先把这药喝了。”
碗中宛若墨汁一般的颜色,让慕容煜看了也皱眉,更加心疼墨浅,可为了掩盖原来的药效,这些黄莲却不得不加,哪怕他们安装已经改变了墨浅对于药材敏锐的判断力,但为了保险起见,还是用黄连的苦涩,掩藏了,许多药性。
“哪里好了,一次比一次苦,最烦的就是中药了,居然还接二连三的吃,最后肯定得吃成一个傻子。”
虽然嘴上抱怨着,但墨浅还是接下了那碗药,捏着鼻子,一口气灌下去,完了就拼命的咽口水,真的是苦到连亲妈都不认识。
这是往常在墨浅吃完药后,必定有一盒甜甜的蜜饯等着她,可现在因为她身体的原因,还有药效的冲突,被药老无情的剥夺了这份权利,等着他的只有一碗毫无味道的清水,供她簌簌口,借以抵了那份苦涩。
见墨浅久未平复下来的眉头,慕容煜还是问了一句。
“很苦吗?”
这不废话吗?苦的心肝脾肺肾都疼了,感情苦的不是你,墨浅表示,她现在一句话都不想说也不想转过头看慕容煜一眼。
旋即,她的嘴上多了一抹温润的触感,突然被吻到墨浅有些没反应过来,直到唇舌之间闯入一物,也不知是不是错觉,好像口中的苦涩没有那么浓烈,变得浅淡了许多。
一番唇舌的翻涌角逐,最终落下帷幕,慕容煜放开了墨浅,看着她嘴上有些红肿的唇瓣,声音暗哑的说道。
“怎么样,还有那么苦吗?”
“当然……”没那么苦了,脱口而出的话,就这么刹了车,按照慕容煜的脑回路,若她说是,保不起,每次喝药后都会来一发,她可不想每次喝药都遭受这样的对待,虽然感觉还不赖,但想想还是有些肉麻,就是,便成了紧急刹车。
可是,即便墨浅在关键时刻停了下来,未把话说全,但慕容煜好似已经知道了答案,发自内心的露出了一抹笑容,一改接连几天,眉间的阴霾。
“慕容煜,有没有人说过,你笑起来很好看?”
乱花渐欲迷人眼,从来只是浅淡一笑的慕容煜,再这样开怀,使人毫无警惕的情况下,露出这样的笑容,杀伤力才是最大,反正,墨浅是看呆了,一句话,不留神就这样自她的口中跑了出来。
“自然没有。”
想也知道,慕容煜对着谁,都是一块冰块脸,高兴的时候最多勾勾嘴角,弯出一抹弧度,这样的笑容,除过墨浅又有几人能看到?就算看到了,也会以为自己撞见鬼了吧。
“那你以后,不许对别人这样笑,太招人了,我的潜在情敌都那么多了,你这一笑再给我勾些贪图美色的龙阳之癖,那我可真是应接不暇了。”
前面的话听着自然顺耳无比,后面的话就让慕容煜笑不出来了,龙阳之癖?有谁的胆子那么大,敢对他起这种念头,是不想活了么?
看到慕容煜阴沉下来的脸,墨浅也自知口误,这个男人这么小气,被人说有女人惦记他还好,但怀疑有男人觊觎他的“美色”,墨浅知道,这个小气巴拉的男人一定不会那么轻易的放过自己了。
果然,慕容煜微一弯身,墨浅的身子便腾空而起,墨浅有些惊疑不定的看着他,连带着的,还有几分警惕。
“既然王妃给了那么高的评价,我也不好驳了你的面子,那么没安全感,不如本王给你几分安全感,让你知道,本王想着的念着的究竟是谁。”
说完,便抬步跨了出去。
有时候慕容煜真想敲开墨浅的脑袋看看,瞧瞧里面都装了些什么东西,怎么会有那么离谱的想法,竟怀疑自己的夫君,被别人惦记,女子也就罢了,竟还想的是男子,看来,就不该体谅她,就该让她下不了床,累到困睡过去,也好过从那张嘴里,再听出什么惊世骇俗的事。
于是,墨浅再次成功的被怼了,也成功的被放倒在床上,呼呼大睡了过去,睡之前还在想,这家伙,白日宣淫,可是古人发明的词啊,这么不矜持,可怎么是好?
相反对于慕容羽来说,这次只是刚好提供给他一次机会,光明正大的白日宣淫,还能让墨浅没有一丝拒绝他的理由,也不算是坏事。
这一天,如同平常一般,墨浅坐在药老对面,静静的等着对方为自己看脉诊治,有些无聊的玩弄着手中的一缕头发。
良久,终于听药老说出了如同往常不一样的话,“那些药有效果了,你体内的蛊总算不再那般犹如没有天敌一般的蚕食你的身体。”
听完这番话,墨浅只觉泪流满面,不容易啊,那些苦的要死的药,总算没有白喝,也不枉费她这么久想咬人没地儿咬的憋屈心情。
不过这样是不是代表着,她可以暂时,不用喝那些药了,想到此,墨浅的眼睛就更闪亮了,盯着药老的模样,要多真挚,有多真挚,要多少热切,有多热切。
然而药老只淡淡的看了她一眼,便知她心中所想,一句话便打破了她所有的幻想。
“你别想太多了,那个药,该喝还是得喝,收起你的侥幸心理,就算换了药,也只会更苦,不会变甜的,老头子我是不会心软的。”
“只会更苦”这四个字儿显然刺激到了墨浅,药老可以清楚的听到她的磨牙声。
“为什么呀,我还是不是你亲亲的徒弟了,上次也就随口那么提了一句,结果倒好,你直接又多加了一份黄连,若不是我命大,指不定就被苦死了。”
“这么说,你是不想好了?”
药老淡淡的问了一句,眼中透出的凌厉足以对墨浅造成无形的压力。
“当然不是,我只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