像是抓住了最后一块浮木,慕容煜目光灼灼的看着药老,只希望从他的嘴里听出自己想要的答案,可惜,得到的只有失望。
“徒儿,不是为是小气,不愿给你,而是星若只能治伤,不能解毒,它是疗伤的圣品,却对解毒一点帮助都没有,更何况是这样霸道的蛊,与星若更是半点都不沾边,你懂吗?”
药老叹了口气,他又何尝不想墨浅可以立马就活蹦乱跳起来,可惜星若的功效,真的不在此处,吃下去也是白白浪费。
或许是得到否定答案的慕容煜的表情太过绝望,药老叹了口气,将身上的瓶子摸了出来给他。
“虽说不对症下药,但好歹也算是神药,多少吃一点,或许也有些作用。”
看来自己果然与这味神药无缘,但愿如此,能让慕容煜的心情好受一些,得到一丝安慰也算值了吧,也希望被炼化的星若能对墨浅有那么一丁点的帮助,毕竟这个徒弟还是挺合他眼缘,就此没了,他也会伤心的好不好。
慕容煜也不客气,将星若倒出了一大半,小心翼翼的塞进另一个瓶子里,这才将所剩无几的星若还给了药老,药老视药材如命,能大度的将星若贡献出来,他已经很感动了,也就不那么过分,给他留点,想必墨浅用这些也已经足够,其余的他就大度的还给他。
药老嘴角抽了一下,瓶内的星若不足五颗,他这个徒弟还真是大度呢!不过,有总比没有强,要看也不嫌弃的收下了。
接着,慕容煜又像之前让药老蛋疼的不得了的模样一般将那些星若,如同糖豆一般的一颗又一颗塞给墨浅,药老看了表示已经习以为常,他的心已经不会痛了,由着他去了。
接下来的几天,墨浅断断续续倒是醒了几次,但每次都是过不久便又睡了过去。
慕容煜基于墨浅的状态,彻底的向皇上告了一段时间的假,至于明知是太子府所为,却也顾不上了,现在他的一门心思都放在墨浅身上,算计人,太浪费他时间了,但用不了多久,他一定会一一讨回来。
这一天,药老与毒老又来到了煜王府,好在旁的人并未见过他俩的真面目,自然想不到这两个精神矍铄的老人,会是江湖上鼎鼎大名的药老与毒老,倒也免去了许多麻烦。
而他们二人自从上次煜王府一别,第一次再出现在这里,为的却还是同一件事。
“毒与蛊并不相通,我们翻看了无数典籍,倒也真找出了些眉目,结合墨浅的状态,我们得知,墨浅说中的蛊,是蛊中一霸,一旦沾染上便再也引不出来,它会一点点磨灭你的意志,丧失你的感官,剥夺你的生命。”
慕容煜静静的听着,手上越发温柔的在墨浅的脸上擦拭着,就像没有听到他们的话一般,他的身心都放在躺在床上的那个女子身上。
“死老头子,你干嘛那么磨叽,早说晚说不都得告诉他?”
药老废话说了一大堆,就是没说到点子上,毒药的急性子发作,便忍不住的出了声。
而慕容煜听到这话,手中一顿,复又开始了原来的动作,淡淡的问道。
“还有什么是不能告诉我的,说吧,我承受的住。”
“墨浅所中的蛊,会剥夺她的生命,剥夺生命,你懂不懂?”
慕容煜终于停下了动作,回过头,看向了药老和毒老,有些怔愣的问道。
“剥夺生命,是什么意思?”
把他转头的那一刹那,药老和毒老这才发现,慕容煜的憔悴,不过短短几天,那个意气风发帅气逼人的慕容煜,已经变得颓废不已,原本光洁的下巴,冒出了许多青茬,眼窝深陷,对比躺在床上,依旧光鲜的墨浅,他才像是大病一场的模样。
毒老已经到嘴边的话就有些说不出了,他对墨浅的情,他们怎么会看不出来?可是事实就是如此残忍,只是不知道如何说,才会对她的伤害小一点,再小一点。
“不必顾忌我,说吧,我承受得了。”
可你的样子一点都不像能承受得了的模样,让他们如何放心?
“也罢,老妖婆,说了就说了吧,他总要知道真相。”
药老叹了口气,“墨浅她,最多只剩下五年了。”
“只有五年了吗?还好,还有五年。”
一句简单平凡的话,听着却让人觉得不已,何苦如此痴情,到头来,被留下的才最难。
“师傅,你们不用担心我,这几天我想了很多,墨浅这样的状态,我真怕他撑不到,醒来看我一眼,给我说说话,可是还好,你们告诉我,她还有五年的时间陪伴着我,我还有什么不满足的呢?”
天知道,墨浅就算醒了,你是那种下一秒就即将闭上眼再也不行的模样,他看了有多揪心,多少次,他在感受着那些微弱的跳动,才会稍稍的安心,甚至于他不敢离开,生怕她一睁眼,没有看到自己会害怕,或者说是怕自己,亦或她见不到对方最后一面。
心中总算是轻松了一些,五年就五年吧,他不贪心,只要不那么快离他而去就好了。
“这件事,不要告诉她,我自己知道就好了。”慕容煜谈谈的说道。
“可我已经听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