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世的一幕幕,仿若发生在昨日,直到今日想起,心中仍是不能平静,那一个个她用心相对的人,却将她送上了绝路,可惜天不亡她,竟然活了下来。
墨浅比较好奇的是,午夜梦回之际,那位好友是否会想起她,想起他们生死与共的时刻,会不会有那么一丝的歉疚?
“那个小女孩是?”
“我以为你的聪明才智已经猜了出来。”
墨浅听到云隐的话,有些失笑,见他有些相信却不敢置信的表情,有些答非所问地说了一句话,却也告诉了他答案。
“很难相信吧,其实真正的丞相府大小姐墨浅已经死了,而站在你面前的这个人,只是寄居在她身上的一缕幽魂。”
这些过往,就连那位待她极好的外公也没告诉,今日告诉云隐,却也不怕他说出去,或许是笃定他不会说出去吧。
云隐一派云淡风轻的脸终于出现了裂痕,拿起手边的茶杯狠狠的灌了一口水之后,这才定定地望着墨浅。
“那,你的真实名字是什么?”
“或许是冥冥之中的一种安排,在那里我也叫墨浅。”
“墨浅,我也可以,或许我没有慕容煜那般权大势大,可你的仇,我也能替你报,为什么,你就不能给我一个机会?”
云隐的目光实在过于真诚,甚至为了加深他的可信度,还牢牢地攥住了墨浅放在桌面上的手,可他好像会错了意。
“云隐,我告诉你这些,并不是为了想说我是为了报仇才嫁给慕容煜,如果是为了报仇,我自己一个人就可以,你只看到了我的洒脱,并未深触的我的黑暗,在他面前,我可以不用伪装成别的模样,可以随性而为,可在别人面前,我的心里总有一份警觉在,这样的感觉你懂吗?”
话说到这个份上,云隐自然知道再这样下去是徒劳无功,有些颓然的松开了,抓着墨浅的那只手。
“真的,就没有一丁点可能?”
仿若是最后的一点垂死挣扎,云隐低垂着眸子,目光不知落在了哪里,低低的问道。
“是。”
或许是有些残忍,但她从不是个拖泥带水之人,必然不会再给她一丝幻想的可能。
听到这话你倒是笑了,但听着怎么都像是苦笑。
“墨浅,你很残忍,你知道吗?”
“这就残忍了?那是因为你没有见过我真正残忍的模样,这双手,沾染了多少鲜血,就连我自己都说不清,在这里,作为一个没娘疼,有爹等于没爹的孩子,处在这样的大院里,原来的墨浅为什么会死,你有想过吗?”
“别说了,你越是这样,我越是会为你感到心疼,不是要我放手吗?便不要再说这些了吧。”
今天的这番谈话,她以后的生活,与自己便再无干系了吧,想想还是难过,怎么可能做到一下子就能把心收回来?这个姑娘,她的身心都不属于自己,却中了他给予自己的毒,可惜他中毒太深,却也无药可解。
“云隐,谢谢你,你是我在这个世上为数不多的朋友,但也仅限于朋友而已,远离我才是对你最好的。”
这样温情的话,墨浅说出来还真是有些不习惯,就云隐这么长时间宁愿暗自神伤,都没有来打扰自己,墨浅便知道,云隐是个知轻重的人,自己说的这些他必然懂,可这样做是战争暗处默默地关注自己,也不是自己所愿,不如干脆绝了他的心思,恢复他以往的肆意。
“你都这么说了,我还能说什么,我向你保证,既然我从前没有打扰到你的生活,我也会一如既往,我都做出这样的承诺了,可不可以讨要一份福利呢?”
“自然,你想要什么?”
“给我一个朋友间的拥抱如何?算是为我那份无疾而终的单相思划上一个句号吧。”
墨浅刚要应下来,门外便传来了一声嘹亮的声音,随之那声音的主人便出现在了视野之中。
“我不同意。”
慕容煜一脸冷清,但他说出来的话却让人感受到了那份不容置疑。
“看来,是云某妄想了,你们的喜宴我未曾参加,也没说上几句祝福词,在此,便一并补上吧。”
说着云隐站起了身来,对已经走到墨浅身边的慕容煜和墨浅说道。
“煜王爷,煜王妃,云隐祝你们百年好合,白首不离,永结同心。”
“……”
墨浅听到这份所谓的祝词嘴角抽了抽,还没来得及多说什么,云隐便离开房间,只剩下她与慕容煜大眼瞪小眼。
“我刚刚的话都是……”
话未说完,便被慕容煜突与突如其来的动作打断了。
也不知慕容煜抽什么风,突然就将墨浅揽进了怀中,而导致的后果就是,毫无防备的墨浅,一头栽进了慕容煜的怀里,鼻子与他的胸膛来了一个亲密接触,被撞得生疼,鼻头有些发酸,也成功的让墨浅忘了方才想要说些什么。
“慕容煜,你有病吧,突然抱我做什么,招呼都不打一个,鼻子撞歪了你赔我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