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这么神奇?”墨浅缓缓张开那卷竹简,刀刻的笔迹立即跃然眼底。
她艰难的眨了眨眼睛,这用的是……
晚秋看她惊讶至极的模样,心想大概也是被这上面的字迹惊讶到,无奈的叹了一口气,“当初家父身上的恐咒发作,我们遍寻族中智者却没有一个人能够解答这竹简里的秘密,家父抱憾而终,交代我们定要守好竹简,再到后面我们辗转时也曾将竹简的拓本拿去询问一些颇有见识的人,仍没有收获。”
“你们自然不会有收获。”
晚秋不解,“姑娘这是什么意思?”
拿着竹简,墨浅脸上的目光已经由震惊转为喜色,因为这竹简上面刻的字,竟然是英文,因为英文的书写不似中文那般规矩,是以在刻下来的同时,歪歪扭扭的,就像是孩子信笔涂鸦的图样,似图非图,似字非字,不过晚秋他们能从中认出这是文字,已经是厉害的了,墨浅道:“这种文字,在整个大陆上也没有几个人会。”
况且,这还是关系到幽冥司的秘密,又谁会傻到拿出去到处宣扬?
看到面前的英文字体,墨浅欣喜了不少,她来到这个时代翻看过不少国家间的历史,庆元国所在的大路上,没有一个国家或是民族使用英文字体,那就是说明刻下这本竹简的人是来自现代的,但是看竹简已经老旧得不成样,想必至少也有好几百年的历史了,那个同她一样穿越过来的人恐怕早已经化成了灰灰。
说起穿越过来的人,墨浅恍然想起曾经和云隐他们一起见到过的解意,前前后后发生过这么多事,竟让她没有时间空下来想想这穿越的事儿,既然穿越过来的人不止她一个,那是不是叫就说明,穿越并不是随机发生的,如果真的如她所料,是不是找到其中的奥妙,就说明她们还有回去的机会?
有了这一层认知的墨浅兴奋不已,她最开始一直以为自己只是运气好才获得了重生,哪里想到里面竟然还有其他的神奇之处,她一定要去探个究竟。
墨浅脸上几番变化神色,把晚秋搞得晕头转向,不过大概还是能从主子那里得出一个讯息,她诧异道:“姑娘的意思是……认识竹简上的字迹?”
“不仅认识,我还会翻译。”不是她笑,杀手的必备课本里,精通几国语言早已是常事,这么当然不会同晚秋来解释,赶紧吩咐她,“你去找纸笔来,我要自己将竹简上的东西拓下来一份。”
其实想要拓本,晚秋那里自是有很多份,不过她的拓本几乎是将竹简上的内容原原本本的拓下来,墨浅自己亲自拓下来的话,自然是要将内容还原,英文这东西,大多是顺畅的比划,有些字母刻在竹简上难免走样,是所以还是亲自抄下来,才能还原它。
从晚秋那里将竹简的内容抄好之后,已经是月上柳梢头的时辰了,她迫不及待的包好竹简和拓本,运起轻功准备打道回府。
一跃而下三楼的屋子,她也顾不得从偏远的小道回府,再加上现在乌云遮住了月亮,光线黯淡之下,墨浅直接在人家的屋顶上掠过,以图从最近的大道回府。
仿佛老天偏生爱和急切的人开玩笑,墨浅的喜色并未持续到一刻钟,已然僵硬起来,她的身后不知道从什么时候起竟然多了条‘尾巴’。
如果不出意外应该是从花月楼就开始跟了出来。
都被他跟了一路才发现,她真是被这卷竹简冲昏了头脑!
被人跟踪,丞相府是回不去了,墨浅折身去城郊外的树林。
黑夜下的漆黑的夜伸手不见五指,晚风吹动着林间的树叶莎莎作响,两人一前一后的踏在树叶上的声音异常清晰,墨浅冷冷一笑,在其中一颗不怎么明显的树枝上顿住了身形。
后人同样也顿住了身形,隐匿在不远处的丛林里,良久没有丝毫的动静,晚风止了浮动,树叶住了摇晃,阴云散开,洒下几丝明明暗暗的月光来,在修习者的眼里看来,这几点月光足以看清任何事物。
影随衣动,墨浅手中的银针直直向不远处的暗影射过去,那方黑影立即反应过来,侧身避过。
“噌,噌,噌!”
三枚银针悉数没入树干,淡蓝色的针身上的光在月色下清晰可见。
“美人一手针法出神入化,在下着实佩服啊!”
树干阴影处传来一道爽朗的赞声,令墨浅蹙了眉头,他今日仍然穿着男装,他却认出她女儿身份,是旧敌亦或是新仇?
袖子里又有几根针滑落到手上,墨浅敛眉审视,冷声道:“从花月楼就跟着我了,你到底是什么人?跟着我有什么目的?”
“啧啧啧,”对方啧啧两声,似在自言自语,又似在惋惜道:“我虽说也欣赏穿着男装的美人,可若是刨根究底的美人,想必也没哪个男人喜欢吧?”
墨浅额际青筋动了动,感情这人拿她耍着玩呢!
也不和他废话,飞身跳到他所在的树枝梢头,银针根根发散,能成功避开银针的男子自然不是什么软弱无能之辈,只是他躲过了银针,自然躲不过墨浅的拳脚功夫,两人你来我往的过程中从树枝梢头,打斗到地面,劲风带起的细沙夹着树叶飞扬,两人的功夫个不相让,能在古代遇到和她拳脚功夫相当的人并不多,墨浅不敢有丝毫的懈怠。
男女之间,体力差距明显,不过是短短几十招功夫的时间,墨浅已经将那人的功力摸了清楚,他内功深厚,不是她这种只学了寥寥时日能比的,但若论毒术针术,那人对她怕也是望尘莫及,是以在她弹出手镯里的烟粉时,那人连连被逼退了好几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