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够了!”自己女儿是什么脾性,冯氏不是不知道,好真由着她再说下去,不仅她们做的事好暴露出来,指不定连三皇子也会反感她,真是傻啊!冯氏恶狠狠的瞪婉儿一眼,转眼又看见墨浅笑看着她们母子二人的一言一行,本来已经燃到胸口的怒火,被她生生的压了下去。
墨婉儿被冯氏一声呵斥也不敢说话,只是伏在三皇子的怀里抽抽搭搭的哭,又得他一阵安抚,前去搜查的人还没有回来,墨浅环起双手看好戏的态度被冯氏一瞪,只好慢悠悠的移向别处,此时大堂里出了墨婉儿的抽泣声和三皇子的安抚声之外,竟再也听不到其他的声响。
“嗑!”
双膝着地的声音忽然在大堂里传开,墨浅闻声一看,竟是冯氏的贴身婢女环儿跪在大堂中央。
她面色颇为隐忍,朝着主座旁的夫人磕过两个响头后,说:“这些年来奴婢多谢夫人的收留之恩,只是事到如今因为奴婢的事,害得夫人和小姐反目,着实是奴婢对不起夫人。”
“环儿,你这是什么意思?”
老夫人拧眉看她,如今出了这么多乱子,她已经是心烦意乱。
“启禀老夫人,”环儿叩响了头,神色似乎忍了许久的模样,但最终还是托出一句话,“这个巫毒娃娃是奴婢的东西。”
“什么?”
“恍当”一声,老夫人惊得连手中的拐杖也没握得紧,她原本就快要平息下来的心情,因为环儿的一句话陡然生出几道波澜,顾不得让冯氏搀扶,她颤巍巍的站起来,指着环儿,“你可知道你在说什么?”
事情发生了戏剧性的一幕,墨浅饶有兴致的看着事情的转折,这本是打压冯氏的一个绝好的机会,却不想被一个丫环突然跳出来抵了罪,不过根据她对冯氏的了解,那毒娃娃的身上的字应该也不会是她亲自提上去的,真真是可惜……
环儿跪在地上,后背挺得笔直,她咬牙道:“是大小姐在宫中陷害二小姐在先,老爷为了二小姐和三皇子的婚事没少责怪夫人,奴婢实在是替夫人替二小姐不平,所以这才出此下策,想着陷害大小姐。”
“那你也不能对老爷的身体用巫蛊之术啊,你这个恶毒的丫头!”冯氏替老夫人捡起拐杖,接过后的老夫人毫不迟疑的一棍子打在环儿的肩膀上,小丫头闷哼一声,眼泪含在眸子里,愣是不掉下来。
“好你个环儿,我平日里待你不错,没想到你……”冯氏连忙拉住怒不可遏的老夫人,痛心道:“还不快将你陷害大小姐的过程一五一十的说出来。”
有点儿意思,墨浅看着冯氏又开始导演着新戏,她与冯氏从来都是水火不容,什么时候轮到了冯氏来替她主持公道了?
“是,”环儿接过冯氏的话道:“奴婢前些天一直观察的大小姐院子里的动向,发现大小姐每天早上很早就从府里的后门出去了,奴婢一路跟踪到城郊的一片山林,这才发现大小姐竟然和一个紫衣男人关系颇为密切,每日都要到很晚才会回府。如此观察了将近一个月,这才让奴婢钻了空子,才敢陷害大小姐的。”
原来陷阱是在这儿!
环儿花了这么大的功夫,话兜了这么大一个圈竟还是为了托她下水,冯氏这次损兵折将自然没有放任她墨浅的道理。
是以环儿的话音刚落,屋内的人自是对墨浅刮目相看,比起陷害老爷,墨浅一个未出阁的姑娘却日日与男人幽会一事的影响力自然也是不小,再者还有三皇子和他带来的一干侍卫在,老夫人只觉自己的额头开始痛了起来,“你,你说墨浅在城郊……”
“千真万确啊!老夫人。”环儿又可了一个响头表示忠心,“这事事奴婢亲眼所见,大小姐同那个紫衣男人举止亲昵,还一起露着抱着进了竹林,只是奴婢害怕不敢上前,也没有确切的看见大小姐在同那个男人后来做了什么……”
后来做了什么?那还用猜吗?
墨浅竟然不知自己每次出去都被人盯上,不过料想那环儿可能是趁着她才开始外出的几日撞见过她和慕容煜一同进竹林,不过这搂着抱着……委实言过其实。
“大姐,难道环儿说的都是真的,难怪最近我每次路过你院子都没有看见过你,原来你是和别人一起外出了?”
墨婉儿的声音在此时显得尤为刺耳,墨浅一个不悦的眼神扫过去,吓得她赶紧往慕容靖的怀里缩了缩,不过嘴上依然不忘诋毁墨浅,“想不到大姐竟然是这样的人,真是败坏我们堂堂慕容家的名声!”
老夫人一向最在乎丞相府的名声,这次铁定不会轻易放过墨浅。她们这边虽然损失了一名丫环,可若是因此就能扳倒墨浅,一个丫环又算得了什么!
“墨,浅!”老夫人的气血一下冲了上来,你一棍子就要向墨浅袭击过来,墨浅下意识就要躲闪,只是在她行动之前,身子已经被揽进了一个温暖的怀抱。
触目的是一片墨紫色暗纹样的袍子,并不是十分用力的手臂将她整个身子都全进了他的怀抱,淡淡的带着一丝丝的龙延香气味飘进她的鼻子,仅仅是用脚趾头,墨浅也能想到来人是谁!
慕容煜揽着墨浅站定,眼前是老夫人惊愣的目光,他微微沉了脸色,“老夫人这是是做什么,莫不是想在丞相府中动用私刑?”
大官员的府中一向设有私刑是众所周知的事情,但庆元国例中有明文规定不许在自家袁弘设立私刑,是以对于官宦加家的私刑也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就过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