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转过身,最后的话实在不敢面对着她开口,便只朝着空无一人的房间吐露,故意瞒着自己,或许她并不知晓。
下一刻陡然朝门外走去,脚步飞快。
一侧手臂却被什么东西砸了一下,有些疼。
始作俑者是一只枕头,此刻已然掉落在地。
他没有去捡,而身后已经传来温月凄冷的音,“你去结婚吧!”
“和叶衫订婚,和她结婚,再把她娶回来过日子好了!我不哭也不闹,帮你好好筹备婚礼。你放心我肯定不会捣乱,就算你要我做伴娘,我也不会捣乱!”
她负气大喊,可徐晋南并未有任何回应,甚至一只手,已经捏在门把上。
温月忽然从床上爬起来,在用尽了全部力气之后,猛地冲着他吼。
“徐晋南!我再也不会喜欢你了……”
“咔嚓”一声,门锁被打开。
男人不发一言,走了出去。
……
外头安安静静的,老太爷在不远处和徐悌说话,两人似乎在商量着什么,连他从温月房里出来也视而不见。
徐晋南也没有打招呼,只面无表情地越过两人,径直上楼。
徐悌看了看,瞧着那孤寂的背影,终于还是忍不住的,轻叹了一口气。
“爷爷,我们是不是,太残忍了一些。”
“哪有什么残忍的?他们的情况,无论是因为什么都不能在一起。当年他妈很早就死了,大姐十几岁也跟着其他男人跑掉,屋子里连个陪他说话的人都没有。要不是收养了你,咱们徐家可真真正正没有半个女眷。”
“小悌,你哥哥不是个好脾性的人。你的小外甥女,更不是省油的灯。趁着现在还来得及,早些让他们断了也干净。真到那丫头大了,倔起来,谁也拦不住。”
徐悌默然,点了点头,“知道了爷爷,我会尽快把婚礼操办起来。”
“嗯。”
……
一切都在按部就班进行。
温月昏了一整夜,吃药之后便异常困倦,甚至提不起哭的力气。
又或者,是她应承了,不会再哭闹的。
小时候,孩子总会哭,因为知道会哭的孩子有奶吃。
大一些,又喜欢闹,因为闹的过分了,老师和长辈才会关注。
到现在,却无论哪种,都再没有用了。
她清楚,徐晋南也清楚。
无非是人长大了,男女有别,伦理有别。旁人就算不知道他们是否有血缘关系,那些风言风语,却也足够毁了根基不稳的他。
也许,是时候该放手了。
……
“所以,你打算找个男朋友?”
温月点点头,胡乱搅拌着咖啡,脑子里思绪乱乱的,也说不出个所以然。
对面坐着苏霓,她们俩一早商量好要考同一个学校,如今虽然专业不同,却好在可以时常见面。这些事旁人不清楚,苏霓却是再明白不过的。
“有句话是这么说的不是么?忘记一段感情最好的方式,就是开始下一段感情。虽然我也不知道和他算不算开始过,但总归,很难忘记。”
“呐,苏霓你们系里,应该有很多男孩子吧。我要求也不高,只要能对上眼就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