書房裡,文件整齊有序的擺放著,燈光柔和,將臣垂著頸子忙公務,就將挽香放在離他不遠的軟榻上。
空氣因為她,似乎都變得柔軟起來。
他沒法說明這種心情是什麽,只恨不得片刻也不分離,他想要時時刻刻看到她,伸出手,就能碰到。
於是他去哪裡都帶著挽香,無論是談公事還是和各省大臣聚會,都將她放在抬眼就能看到的地方,決不允許她在視線中消失哪怕一刻鍾。
這種患得患失的心情是什麽,他不能分辨。
有一天他磨了她許久,使出了所有耐心和手段,終於哄她開口說話。
她的話很少,有時候是一個字,或者兩個字,語調清澈,讓他無論如何聽不膩。
她的態度越來越柔順,似乎收斂了所有烈性,除了不讓他碰之外,幾乎沒有反抗。那種靜默的溫柔讓他驚喜,恍惚覺得那顆燦若琉璃的心,在慢慢向他親近……
將臣看著手上的檔,綠眸裡難得的有一絲陰冷。
哼!寧華雍,挽香的丈夫,真大的手段啊!
這男人將大半產業轉移至美國,竟然迅速吞占了美國的數家支柱企業,他的手甚至滲透入了多數美國銀行的資產,控制了地下所有的黃金交易市場,收買了無數議員,控制美國國家議會向日本施壓!
寧華雍想幹什麽,將臣無比清楚。
他想要借美國的力量,逼迫日本交出被私藏的妻子,可惜,沒人知道挽香的真實身份。
唯一知道這件事的相源次郎已經被他滅口,挽香已經完全是他自己一個人的。
想著想著,他不禁抬眸去看她。
挽香縮在床褥上,燈光照的臉色模模糊糊,有種脆弱精緻的美。
他的心像被狠狠抓握,柔軟至極,覺得無論如何想要抱抱她。
才想著,人就離開了書桌,蹲在挽香面前。
挽香順從的任他的手臂卷上纖腰,將腦袋枕在他的肩膀上。
將臣撩起垂落的青絲發梢搔搔她的臉蛋,眼光一轉,竟然發現擺在挽香面前的書本整齊的堆疊著,動都沒有動過。
這樣成天發呆不會無聊麽?為什麽她不看看書打發時間?
將臣先是微怔,隨後才低低笑出來。
“是我的錯,怎麽能給你日文書看呢!你又看不懂。”
挽香眸光一閃,遮住粼粼暗光。
他輕歎,湊在挽香耳扇邊用中文柔聲地哄,“我去給你買些中文書好不好?以後我在書房裡看公文,你就讀書,也不至於太無聊。”
懷裡的腦袋微微一個點頭,他長指輕輕撫摸著她的髮絲,狀似無意的說了一句,“哦,聽說你丈夫寧華雍現在美國,日子過得很逍遙。”
陰沈綠眸冷冷瞪視著懷裡小人的反應。
挽香沒有反應,只是垂頭。
他滿意的吻吻小人的額頭,“呵呵,寧華雍想找你?他做夢都想不到你躲在這裡,已經成了我的寵姬。”
他沒有看到垂頭的挽香眼眸中那一瞬間爆出的璀璨光彩,緩緩地,如同冷凍焰火,終於寂冷下去,卻映著再也抹不去的思念。
“就算他找上門,我也不會把你還給他。”
他輕笑,“你是我的,絕對不還。”
鬼塚將臣的手臂穿過挽香的腋下,臉頰貼著她冰涼的頭髮,牢牢抱著沈默的柔順玉娃娃。
絕不給他,手指蜷縮,緊緊攥皺了她背後的衣服────絕對,絕對不還給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