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是因为被塞了黑驴蹄子在嘴里的缘故,谭佳和李易山体内的邪婴才会安分下来,但谭佳和李易山也因此变得呆滞,像个植物人似的,除了会呼吸之外,身体连动都不会动一下。
我突然想起一件事情来,就道:“不过我觉得很奇怪,我们三个的体内有那种克制邪婴的力量,为什么他们两个的体内就没有?难道我们三个人的体质特别一些?”
标子点了点头,他道:“这件事情你还真说对了,我和老张分析过了,我们三个人有一个共同的特征,那就是身体内有尸毒存在,我怀疑克制邪婴的力量,正是那尸毒。小娘们和李醉鬼的身体里没有尸毒,自然也就没有那种力量了。”
我心道原来如此,但有些担心,就问标子现在该怎么办,总不能一直将谭佳和李易山绑着吧。标子苦笑着道:“这件事情只能指望小哥了,但他也没有绝对的把握。”
标子告诉我,吴剑随身携带的蛊虫里面,有一种虫子叫做“拔”,拔长得像蚂蝗,但是它的嘴巴不是吸盘,而是长着像蚊子一样的口器。不过和蚊子口器不同的是,拔的口器有半根手指头长,而且最奇怪的是,它的口器是一种玉石。
“玉石?”我吃了一惊,虫子的身上怎么会长出玉石呢?这也太离谱了。
标子点头说道:“没错,就是玉石,不过和我们平常见到的那些玉石不同,蛊虫拔身上的玉石是一种极为难得的阴玉。”
阴玉一般都长在深海之中,非常难得,不过阴玉的颜色略带黑色,又加上质地较差,所以在玉石里面并不珍贵。不过阴玉有一个最大的特点,能够自己吸取天地间的阴气,就因为这个原因,所以它的颜色微微带黑,假以时日,吸取的阴气达到一定的量,它的颜色会变成诡异的纯黑色。
纯黑色的阴玉冰冷刺骨,人一旦碰触,立即会被阴气入体,轻者重病一场,重者当即魂归地府。所以阴玉也被世人当做一种不吉利的玉石,虽然难得,但不被人们所喜爱,自然也就没有了价值。既然阴玉可以吸收阴气,那么蛊虫拔自然也可以。在苗族,一旦有人被阴气入体,那么拔这种蛊虫就可以派上用场。
不过吴剑担心的是,阴气和邪婴身体中的阴灵有着本质上的区别,阴气和阳气一样。都是一种无形的存在。同时也是一种无意识的存在。就好比我们呼吸的空气一样。但阴灵就不同了,它不但是无形的存在,还是有意识的存在,就好比鬼魂一般,它们是有思想的。
人被阴气入体,会导致身体阴阳失调,正常情况下,身体会变得非常虚弱。或者会大病一场。然而被阴灵入体,后果相对来说,就严重的多了,它是一种有意识的存在,可以操控人的一切,和民间俗称的“鬼上身”是一种性质。
鬼上身?这个我倒比较熟悉,在我们老家那边,这种传闻很多,破解的方法也是千奇百怪,最常见方法有三种。第一种是烧纸钱向鬼魂赔罪。说一些客气的话,请对方离开自己家人的身体。鬼魂一般也讲道理。认为对方的诚意够了,也就不再为难了。
第二种方法是请和尚或者道士过来做一场法事,超度那些鬼魂,让它们有投胎转世的机会,这种方法算是够给鬼魂的面子了。如果以上两种方法都不奏效,那就只有来点狠的了,用法器什么的,将那鬼魂逼出来,然后打他一个魂飞魄散,永不超生。
标子叹道:“老杨,你多大的人了,还相信民间传说?那些都是骗人的,不过是跳大神的和道士在借机敛财罢了。事实上,对付鬼上身的方法只有一个,找一只黑猫过来,放到被鬼上身的人身边,将鬼魂引出来。不过咱们现在根本就没有这种条件,所以只能靠吴小哥的蛊术了。”
聊了一阵子,感觉伤口那里已经没那么痛了,而且体力也恢复了许多,不过标子还是有些不放心,就给我注射了消炎的药水和补充体力的葡萄糖。
见我的伤势稳定了下来,他们三个就着手准备对付邪婴的工作。吴剑拿出一只木盒子,里面有七八只拔蛊。果然和他描述的一样,那蛊虫长得和蚂蝗极像,唯一不同的就是,蚂蝗的嘴巴是一个吸盘,而蛊虫拔的嘴巴是一根针头粗细的绿色口器,看起来很锋利。
标子和张教授给李易山松了绑,李易山就像呆子似的,两眼无神的看着前方,身体一动也不动,任由他们摆布。将李易山的背对着自己,吴剑取出一只拔,放在了他的背上。那蛊虫拔似乎对阴灵一类的东西十分感兴趣,一落到李易山的背上,那根锋利的绿色口器就插了进去。
李易山就像被高压电打中了似的,浑身颤抖了起来,嘴巴里嘀嘀咕咕的说着一些什么,但等蛊虫拔的口器完全刺进了他的背中,他又一下子安静了下来。蛊虫拔趴在李易山的背上一动不动,但肚子明显在增大,而且身上也冒着淡淡的黑气。
大概过了三分钟左右,蛊虫拔的肚子就圆鼓鼓的了,浑身也不是之前的那种翠绿色,而是变成了黑色。蛊虫拔的肚子似乎再也装不下了,它鼓囊囊的身子蠕动了一下,就把那跟阴玉口器拔了出来,掉在地上一动不动,却是死透了。
重新换上一只蛊虫拔,还是一样,不到五分钟,就死了,直到第三只的时候,李易山浑身开始猛的颤抖了起来,吴剑冷声道:“你们给我死死的按住他,千万不要被他挣脱了,成败就在此一举。”
标子和张教授点了点头,就死死的抓住了李易山的肩膀,不让他动弹。李易山浑身抖的越来越厉害,额头上青筋闪现,似乎正在承受着巨大的痛苦,就连坚硬的黑驴蹄子也被他咬得“咯吱!咯吱!”发响,竟然从中间开了一道裂缝。
就在这关键的时刻,李易山的肚子里面传出一道凄厉的惨叫声,接着他背上的蛊虫拔一下子反弹了出去,摔死在地。不过也在那一刻,李易山那双血红色的眼睛消失了,而且浑身就像泄了气的皮球似的,一下子变得软绵绵的,双眼一闭,就昏迷了过去。
利用相同的方法,以三只蛊虫拔为代价,谭佳身体中的邪婴也被吸了出来,这时候,所有人都松了一口气。不过吴剑还是有些担心,他道:“两天之内,他们能够醒来,也就没事了,如果醒不来,说明蛊虫拔对邪婴无效,到时候就只能看他们自己的造化了。”
“我们已经尽力了,是生是死,这都是他们的命,谁也怪不得。”打了一个哈欠,标子说道:“折腾了一天一夜,实在是受不住了,我先睡一觉,没有特殊的事情,你们不要叫我。”
不只是标子,吴剑和张教授也已经筋疲力尽了,坐了一会儿,他们三个人相继睡着了。可能是我昏迷了的缘故,现在脑子正清醒着,但没人陪着说话,实在是太无趣了,只好一支接一支的抽烟,心里想着一些陈年旧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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