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冉从翟芯颐那里听到的八卦是,陆则言不是个好人,争权夺利对付自己的父亲和亲哥哥等等。
真的很难把八卦里的信息对上面前这位先生。
陆则言察觉到温冉的视线,放下手中的笔,活动酸涩的手腕,看向温冉:“温小姐,见笑了。”
温冉摇头:“您写的很好,我能感觉到…你很爱她。”
“是,我很爱她,所以,真心请白先生帮忙。”
温冉突然觉得八卦都是假的,深情的人能坏到哪里去?
她坐下,提出一个折中的办法:“陆先生,我老师是不会打破原则的,不如重新设计一枚戒指,我想你爱人一定也会喜欢的。”
陆则言摇头:“她脾气不太好,会跟自己生气很久。”
“啊?”温冉没听懂。
陆则言笑得无奈,重新拿起笔,继续撰写:“戒指她弄丢了,想起来就跟自己生气。”
温冉哑然。
她还以为是陆先生弄丢了爱人的戒指,在想方设法补救,结果是他爱人自己弄丢了。
温冉收回思绪,低头看着设计图稿:“陆先生,我能都看一看吗?”
“随意。”
温冉一张一张的看,字语间,皆是爱意。
温冉看完,放下:“陆先生,可以请教一个问题吗?”
陆则言放下笔,看过去:“你说。”
温冉舔了舔唇:“爱情,该怎么面对死亡呢?”
陆则言稍愣,想了想,语气平静:“在我看来,死亡之于她,我希望能陪着她;死亡之于我,我希望她能放下我。”
温冉细细的琢磨这话。
她抬眸,温婉一笑:“谢谢陆先生指教。”
温冉回到房间,看着窗外的茉莉园。
爱人去世,会痛苦。
在白日,在深夜,在清醒时,在迷醉时…
痛苦的时间长短,取决于什么时候放下。
——死亡之于我,我希望他能放下我。
温冉好像明白该怎么对颜望舒了。
从那天起,温冉不太接颜望舒电话,也不太回他的消息。
颜望舒也不是没有察觉她不悦的情绪,在电话里哄她。
可她语气很淡,惹得颜望舒在手机那边无奈叹气。
颜望舒来M国那天,温冉出门时,在门口见着陆则言又来了。
她点头打招呼,侧身为他让路:“陆先生,下午好。”
陆则言微微颔首,绅士地退了半步:“温小姐,请。”
温冉愣了半秒,这位陆先生总给人一种礼貌的疏离感。
温冉回过神,道了声“谢谢”,往外走。
温冉出去时,颜望舒正靠在车门上,淡色的眸微眯,下巴微仰,双手环抱胸前,神情拽拽的,像是来找人算账的样子。
算什么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