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惜昭前一刻刚离开,下一刻,就见一位墨袍锦衣公子从后堂里走了出来。
这位墨袍锦衣的公子不是别人,正是樊家的大公子,樊贞。
樊贞从后堂里走出来,只见他挑着一双阴狠的眼眸,盯着顾惜昭离去的方向,看了足足好一会儿。
陆青云见樊贞从后堂走出来,瞬间就露出了一脸的笑容,这位樊大公子可是当今皇后的亲侄子,太子的表兄,货真价实的皇亲国戚,是他一个小小的京兆府尹,万万得罪不起的。
陆青云见樊贞阴冷着一张俊美的容颜,他擦了擦额头上的汗珠子,鼓起勇气道:“樊大公子,这,这件事本官已经尽力了,只是……”
“按照顾惜昭的话照做就是,”陆青云的话还未说完,便被樊贞打断了。
一句冷冷的话说完,樊贞便不再理会陆青云,只见他一身墨色锦袍自立在公堂之上,一双阴狠的眼眸深得不见底,他微微勾起唇角,脸上浮现出一抹高深莫测的笑容。
哼,能这样轻轻松松的走出他布的局,看来顾府的三公子还真是一个不简单的人物,有意思,真是有意思,只有这样的人,才配做他樊贞的竞争对手。
十里村。
卫长蕖这一病,就足足病了两三日的时间,虽然服下了雪参丸,但是白日里却还是全身软绵绵的,没什么精神头,直到第四日的时候方才有好转。
她染风寒的这几日,每每入夜,待江氏等人都入睡之后,凌都会神不知鬼不觉的潜入到卫长蕖的房中。
前两日,卫长蕖还会说凌几句,骂两声臭流氓,死无赖,但是卫长蕖万万没想到,堂堂瑞亲王府的世子爷却是个超级无赖,在她的面前脸皮是各种的厚,厚到刀枪不入,骂不走,撵不走,索性最后,卫长蕖都懒得多说了。
一场淅沥的春雨之后,接下来的几日都是大晴天,和暖的阳光晒在宅院里,微风徐徐,院子里的红梅树也抽出了不少的新芽儿。
这日,卫长蕖感觉身上有些力气,精神头足了,吃过早饭之后,她便端了靠椅,书案,坐在后院里晒晒太阳,顺便将灵泉山别院的设计图画出来。
只见她手持着鹅毛笔,伏着上半身在书案上图图画画,神色极为认真,雪球正缩着脖子和尾巴,卷缩成一个团子,趴在卫长蕖的膝盖上,懒洋洋的晒着太阳。
卫长蕖今日穿了那件玫红色的裙子,脖子上依旧绕着一条雪白的兔毛围脖,发髻是春桃丫鬟特意替她挽的,简单大方的鬓角之上,插着那一只简单大方的玉簪花,整个人沐浴在早春的阳光下,显得格外明丽动人。
这时候,一辆外表普通,内里却装裱豪华的马车停在了新宅院的门口处,来人不是别人,正是这几日夜闯香闺的爷。
只见凌一身月锦银袍站在宅院的门口,素风,谷雨,惊雷,闪电站在他的身旁,只见素风,谷雨两小妞的手中还提了包袱。
原本前两日,凌就已经吩咐素风,谷雨两小妞前来十里村伺候卫长蕖的,但是凌想着卫长蕖那强韧的个性,恐怕会做计较,而她又正在病头上,情绪不宜波动太大,这才吩咐素风,谷雨晚来了几天。
一个冬日都待在地暖房里,难道这几日春风和煦,日头暖和,江氏就端了把椅子,坐在前院里做绣活儿,春桃,春禾两个丫鬟料理好了蘑菇房的事情,此刻正在洗盆子里的衣物,秋香,秋霜,冬梅,春寒,李安都去田地里忙活了。
听见门外有动静,春桃正准备放下手上的活计,前去大门看看情况,江氏同是听见了动静,她抢先一步放下了手上的绣绷子,然后先春桃一步走到了门口。
宅院的大门半掩着的,江氏走到门口,正好看见凌一袭月锦银袍站在门口,容颜出尘,俊美若谪仙,身边还跟了四大金刚护卫。
在江氏的认知里,凌就上过新宅院一次,只算得上是卫长蕖生意上的一个朋友。
此刻瞧见凌站在门外,江氏自然是倍感意外,她愣了半响,才开口道:“凌公子,你咋来了呐,”瞧见凌一身富贵的打扮,江氏就不太愿意卫长蕖与凌走得太近,让自个的女儿嫁给这个一个大富大贵的公子,她总归是不放心的。
凌听见江氏的问话,抿着两片薄唇,玉润般的笑了笑,道:“伯母,我是来看看蕖儿的病好了没,”这句话说得极其自然,敢情就像,他大爷的这几日从未有夜闯卫长蕖的香闺似的。
凌悠悠淡淡的说完,江氏转了转眼珠子,瞧见惊雷,闪电二人的手上都提了大包,小包的药材啊,补品啊,糕点啊,是样样齐全。
这伸手不打笑脸人,凌提了这么多东西上门来探望卫长蕖的病情,江氏自然是不好意思将他拒之在门外。
不得不说,凌在追妻这条路上,可是下足了心思,寸寸拿捏到了未来丈母娘的心思。
果然,江氏笑了笑,道:“有劳凌公子挂念了,蕖儿的身子已经好了许多,凌公子赶快请进,甭一直站在门外说话,门外风大得很。”
凌跟着江氏进了宅院,只见他嘴角微微勾起,绝世出尘的脸上露出一抹奸计得逞的笑容,江氏走在前头,自然是看不见凌脸上的笑容。
“伯母,蕖儿在何处,我去看看她,”凌淡淡悠悠的声音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