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声音,她连忙按开了电梯,春嫂递给她一个保温壶,“温小姐,外面冷,我炖了些甜品,你可以带回去吃,哦,还有,谢谢你送闻先生回来,他现在有点醉,等明天我再告诉他你送他回来的事。”
“不用了。”那个人明显还清醒着,温雅不想徒增麻烦。
她接过沉甸甸的保温壶,一瞬间心里非常满足,“太谢谢您了,一看您的手艺就特别好。”
“您不必客气。”
她退回电梯,按下了负一楼的按键。
而电梯门外,宋臻温柔地看向春嫂,说了句,“若骞在哪?”
*
午夜十二点。
刚刚从机场回来的宋臻完全没有倒时差的需要,她花了几分钟,在自己儿子新购置的三百多平的房子里转过一圈,然后走到他对面坐下,双膝微斜,并揉着太阳穴。
春嫂从厨房里端出醒酒汤,看到闻若骞还半醉着,过来将他唤醒。
得知宋臻在,闻若骞把醒酒汤接过,让春嫂不用管了,早点去休息,然后不管这汤水是什么滋味,都一股脑灌下去。
宋臻的目光从春嫂带上的门消失,确信这里只有他们母子两人。
耐心地等他喝完,才开启了唇,“你怎么喝这么多酒,屋子里一股酒气,好好的西郊不住,你住在这里会习惯吗?”
“您回来的事,怎么没有提前说。”
“提前说又怎么样,你说离婚就离婚,也不会过问我的意见,瑶嘉哭到那我那里去了,我好不容易排好时间安排机票,没想到还是迟了一步,你竟然把离婚消息卖给了媒体。”
声音平静无波,不代表她是真的这么冷静,过度愤怒,也会导致声音像水面一面平,“刚刚那个穿旗袍的女孩子很漂亮,但离婚的当晚,你就和她厮混到现在,你知不知道被媒体捕捉到,对你的个人影响有多大?你难道完全不在乎?”
“您误会了。”
她抿紧双唇,学术派的气质使得她一丝不苟,“我相信我看到的。”
空荡的空气里,是闻若骞的一声冷嘲,他起身,将外衣脱下,露出深色的羊绒毛衣,两颊边酡红,他走到宋臻面前,“您看到的,也不见得是真的……当初爸爸的事,您没有做任何了解,就相信了媒体的面之词,不声不响远走这么多年,就算亲儿子结婚,也换不来您回国参加,现在,就凭着蒋瑶嘉在你面前哭两声,你就过来质问我。”
他的话仿佛扑面的鞭子,抽得宋臻瞬间脸色异变,她绷紧牙齿,咬得咯咯作响,但内心的信念感逼得她快速使唤自己平静。
多年过去,她反复告诫自己,不要,不想,不看,不理。
做好这四点,外界的事一概与她无关。
但现在,连她的儿子都来指责她了,她怎么能忍得下去。
她挺直了背,“我嫁给你爸,可能在他看来是商业联姻,但我是嫁给我爱的人,他用自己的命来使我一辈子被笑话。”
她从来不在儿子面前传递负面情绪,但结果换来了什么,闻若骞压根不同情她,他还是向着那个男人,“难道他没错?”
“他当然有错,可错的是没有提前和你商量,而不是死在这场意外。”这件事,他反复调查了很久,也研究了很久。
一切都太巧了,巧得令人生疑,但这些,他都不想用来绑架他面前的这个女人,他只叹息道:“爸爸在意外前,为你们的结婚周年订制了礼物,这件礼物您拒收了,一直放在我这里,如果您还想要,我现在就可以给你。”忍住了质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