宴席结束后,诸澜不仅回馈了他?们丰厚的感谢礼,还特意将邱意婉之前送给?朱月的那套首饰和那颗血珍珠还给?她了。
邱意婉喜不胜收,直到坐着诸澜送与她们的那辆豪华大马车驶离北城门,她的嘴角都一直是上?扬着的。
此时刚巧是黄昏,西边的天际如同?火烧一般瑰丽赤红。
岁崇坐在?车厢外,负责驾驭那两匹拉车用的白色骏马。邱意婉抱着胖乎乎的小岁岁,和岁洱一起坐在?舒适的车厢内。
其实岁洱挺舍不得诸澜这个朋友,舍不得繁华的鲛人国,马车已经行出了很远,她还一直趴在?车窗上?,探着身子给?诸澜挥手再见,直至诸澜的身影彻底在?她的视线中消失不见。
岁洱长叹一口气,坐回了车厢里,略有些伤感:“诸澜和鲛人国在?山海大陆的最南边,我们和狼境却在?最北边,相隔数千里,往后余生说不定都不会再见到第二?面了。”
邱意婉无法反驳,认真想?了想?,很温柔地开口:“我们这一生,不过是由一程又?一程山水组成的,在?这一程程不同?的山水中呀,我们还会遇到不同?的人,经历不同?的事情,体验不同?的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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虽然岁洱还是有些难过,但仔细想?想?,嫂子说的好像也有些道理。
随后,岁洱又?相当困惑地问了句:“那你说诸澜会怎么处理斑斓大世界呢?她的外甥女又?是不是真的迷途知返了呢?”
邱意婉笑答:“这个你就放心吧,诸澜可不是什么娇滴滴的小女人,她是一国之主,自有一番判断和强硬手腕。”
哦,也对。
岁洱终于舒了口气,不再为她的朋友担忧了,再度变得没心没肺了起来,一边翻腾着她的海纳袋一边说:“诸澜还送了我两大箱染发剂呢,上?百种颜色,我今天染了个橘金色的头?发,明天染个什么好呢?”
邱意婉忍俊不禁:“随你。”她撩起了西侧的车帘,抬眸看向?了美丽的天际线,忽然感慨万分:“人生的际遇真的很玄妙,想?当年呀,你哥也是这样驾着豪华大马车带着我回狼境的。”
岁洱却撇了撇小嘴:“现在?又?改成坐大马车去的狼境了?之前不还说是我哥强行逼迫你去的么?你这个女人嘴里简直没有真话!”
邱意婉放下了帘子,没好气:“不同?的情况不同?的前行方式嘛,你哥还驮过我呢,虽然我根本?不乐意。”
岁洱:“得了便宜你还卖乖!”
“怎么会是我得了便宜呢?得便宜的明明是你哥!”邱意婉说着还朝着车门外努了努下巴,然后低头?,看向?了怀中的儿子,一边点着他?的小鼻尖一边说,“是不是呀岁岁?就是你那个臭爹爹得了大便宜,不然哪来的你?”
岁洱又?嘁了一声,然后,直接把手伸到了邱意婉的面前:“你不爱占便宜是吧?那你把诸澜送我的夜明珠还给?我!”
邱意婉理直气壮面不改色:“我是先?帮你保管着,你粗心大意的容易弄丢。”
岁洱气鼓鼓地把双臂往胸前一抱:“哼,诸澜明明一人送了咱们一颗夜明珠,你贪了岁岁的和我、我门外的那个好大哥的也就算了,干嘛连我的也贪了?”
“我可一颗都没贪。”邱意婉振振有词,“你以后不嫁人了么?我不得给?你攒嫁妆么?岁岁以后不娶媳妇儿了?我不得给?他?攒娶媳妇儿的钱呀?至于门外的那个好大哥,是他?主动让我替他?保管的。”
最后,邱意婉又?娇滴滴地冲着门外喊了声:“岁哥哥,你说是么?”
车门虽然紧闭,但岁崇却能够将发生在?车内的对话听的清清楚楚。
她的那声“岁哥哥”,确实喊得够娇嗔,嗓音酥酥软软的,如同?一只轻软的羽毛似的搔挠着他?的内心,令他?心痒不止。
真是一个好大胆的女人。
但无论如何,他?都不能占女人的便宜,更?何况是一个寡妇的便宜?
岁崇极为冷漠疏离地回了句:“夫人不必如此客气,往后的山高水远,日常花销不少,我的那颗珠子就当是给?夫人的补偿,到了狼境之后,你我就各不相欠。”
各不相欠?
各、不、相、欠?!
邱意婉的俏脸一下子就冷了起来,气急败坏地想?:你厉
害!岁崇你可真厉害!
岁洱幸灾乐祸地朝着邱意婉做了个鬼脸。
邱意婉狠狠瞪了她一眼:“听到了吗,我清正廉洁得很,一颗珠子都没贪!”
岁洱:“……”你拿我撒什么气!
岁洱的腮帮子都气鼓了。
邱意婉却还是气不过,又?低头?看向?了小的:“下一顿就给?你断奶!”让你父债子偿!
岁岁遭受了无妄之灾,急的都快会说话了:“?@#*%#*……”显然是在?强烈抗议。
岁洱没好气:“你就欺负我们俩吧!”
邱意婉:“去找你哥告状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