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到片刻,就见‘洛无霜’面露痛苦,可脸色却没有丝毫改变,或许是面皮底下,那张脸扭曲的太过严重,让脸皮也开始扭曲。许懿十分厌恶的,顺着‘洛无霜’的耳后便将脸皮用力撕开,顶着洛无霜脸颊的,是一个长相极为普通的宫女。在看到自己的伪装竟还没有称过半炷香,小宫女慌乱的伸出手,就想去拍打放在脖间的大掌,摇着头眼泪也止不住的往下掉。“……我…说……”对方吃力而又暗哑的声音传出,许懿这才厌恶的重力将人挥在地下,慢条斯理地从袖中掏出方帕,轻轻擦了起来。看着对方如此嫌弃的样子,小宫女故不得可怜自己,捂着脖子,便开始大喘气。“咳咳咳!郎君何至于如此!也不问问奴家为何出现,太伤人了!”小宫女的这张脸实在太平淡了,平淡到让许懿都不想再看第二眼,懒散的挑了挑眉,并不顺着对方的话往下问。这让宫女心里更是觉得无措,若自己任务不能完成,女王那边定不会放过,急促的呼吸后,便十分狼狈的以手做支撑,爬到许懿脚边,伸手想去拽对方的靴子。可如此卑劣之人,许懿怎么可能会允许对方碰自己,脚下的力度加重,冲着宫女胸口便重力踩了一脚,将对方踩倒至一旁,嘴里都忍不住吐出一口鲜血。看着地上的那抹鲜血,小宫女心里满是悲痛和不可置信,其余姐姐做这种事情从来都没有被这般对待,怎么轮到自己不是打就是骂!她所说之前的眼泪,是为了蛊惑许懿,此刻便是真心的觉得自己太过可怜,眼泪汪汪的样子,倒是多了些真实。“郎君,并不是奴家有意想要闯入是,许娘子!呜呜……”“许娘子给了奴家银子,说务必要陪在公子身边,我真的不是蓄意勾引!”此话一出,许懿拿着方帕的手一顿,眼中闪过精光,嘴角也勾出一丝冷笑,看着小宫女,神情也是愈发凌厉。对方压迫的眼神让小宫女心里也都有了慌乱。可是为了一雪前耻,到底是强忍着将自己的衣服整理好。看着许懿,眼里也闪过一抹爱慕。“公子,你娘子实在太过分了,她将我们这些宫人叫过来,说若是有谁看得上她夫君,便可顶替她的位置,日后去享受荣华富贵。”“自奴家第一眼见郎君,心里便就欢喜不已,郎君,我不嫌弃你身体残弱,我并非像你娘子那样,是无情无义,没有良心之人!”许懿的那一脚,让小宫女吃尽了苦头,此刻一说话,都感觉浑身上下没一处是好的,微微喘息了半天,才略有暧昧的朝许懿抛去个媚眼,又迅速将头低下。女儿家的羞涩姿态,把持的淋漓尽致,可许懿却无丝毫的心动,甚至更加反感。看着还有男子在她柔情攻击下,还能面不改色,小宫女一时也是有些着急了,也不顾着其他,倔强的再次爬到许懿脚下,神情也有些小心翼翼和祈求。“郎君,迷途知返吧,你娘子根本不值得您如此对待的!”“她一心一意,心中所想全都是自己,况且,郎君也并非是真的喜欢你娘子吧?”原本还不以为然的许懿在听闻这话,神情猛的一僵,甚至多有些狼狈。他一开始,确实有着利用的嫌疑,觉得对方和传闻中的大小姐不一样,或许便是个赝品。刚想出手解决,对方却说自己懂得医学之术,且医术极为高深,可以救他一命。他承认,一开始的心思不纯,可是越到后面,两人相处这么长时间,对方每次都是真心替他做事,甚至有些自己都想不到。可洛无霜却处处关心,这让许懿实在说不上,自己对对方仅有利用,看向小宫女时,眼底眼看是冷气横生。可小宫女对此却毫无察觉,男女之间那点事,没有人能比她们青楼女子更懂得。夫妇俩虽是情投意合,可是彼此之间还是有着距离,也能说明压根是没有交心。没有交过心的夫妻,是最容易撺掇的。哪怕对方是心智再坚定的男子,听闻自己的夫人并不喜欢自己,恐怕心里,也是怒火难忍。狡猾的冷笑一声后的小宫女到底是强撑着坐在许懿对面,想去碰对方,可又害怕再挨一巴掌,只能怯生生地伸手收拾回来。“郎君,与其相看两相厌,倒不如你们各自放过对方,我待郎君一心一意,绝对不会辜负!”看着对方有一蛊惑的样子,许懿心里只觉一阵恶心席卷心头,脑子里也回想着,京中那些龌龊事,眼里的戾气愈发浓重。让小宫女感觉呼吸紧迫,还未等她说什么,许懿便朝着小宫女坐的方向,重力将手里的匕首插了下去。洛无霜或许真的厌倦同他在一起,也厌倦照顾他可,那又如何?自己看中的人,怕是跑到天涯海角。他也会打断腿,将人绑到身边,日日夜夜都照顾着。跑了算什么?他就怕洛无霜不会跑。看到许懿眼里的癫狂,以及对方浑身躁动的嗜血模样。小宫女心里到底是害怕了,此刻腿发软,站都站不起来,眼中也满是恐惧和厌恶。看着对方明明最讨厌的,就是自己这种郎君。可偏偏,还说想和他在一起,言不由衷,嘴里没一句实话套,不如将这舌头割下来?越是这么想,许懿便越控制不住自己的杀戮,悠悠站起身,便从袖子里又掏出一把极小的匕首,步步向小宫女逼近,说出的话,也让对方毛骨悚然。“我最为厌烦的,就是爱嚼舌根子的人,上一个,被我割了舌头又剁了蒜末拌在一起,让他自己吞了下去。”“你,也要尝尝自己舌头是什么滋味?”看着许懿杀伐果断的样子,小宫女也清楚,对方自己有可能说的是实话。双手紧紧握着自己的嘴,一边流着泪,一边疯狂摇头。她此刻,感觉自己都快要控制不住尿意了……其他姐姐明明都说,那些男子惶恐无措,要让她们安慰。可偏偏,怎么到了自己!这郎君就和吃人狂魔一般,实在太恐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