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似乎和那马夫比较熟悉?”“回少爷的话,那位正好是我姐夫。”下人倒是没有任何隐瞒,直白地说出了两人的关系。许懿对着人点了点头,便将视线落到他的人身上。“好好安置,不能让我府上的人受了委屈。”“是。”下人知道姐夫会有一笔伤药钱,脸上露出一抹笑容,小心翼翼凑到了刚才出声的人身边。四目相对,他对着人略微点头当作安抚,就再次将视线投向沉默不语的洛无霜。她在几人的审视下并没有任何不适,却也依旧不出声,只是朝着后院走去。下人不敢跟着,目送着的许懿几人走入后院,便转身回了自己的位置。“你到底招惹到什么人,都想要你的命。”改风水,给马下药,甚至还有不少她都不知道的手段落在这人身上。许懿并没有过多解释,反而将视线落到一同跟来的侍卫身上。“给马匹下药动作绝不会小,详查。”“你不会认为这都是一个人所为吧?”听到洛无霜的问话,许懿略微摇了摇头,下一刻眼眸微垂地看着先前挂着人头娃娃的窗户。察觉到他的视线,洛无霜只是看着那张没有多少血色的脸,心中暗暗盘算着自己的计划。她才刚刚收回发散的意识,就看到人满脸疲惫地闭上眼,似乎下一刻就会昏厥过去那般。知道这并不是身体疲惫,而是精神疲惫的一种体现,洛无霜起身走了过去。许懿还想说自己没事,现在是累了想要休息,就听到利器在身后出鞘的声响。不明白这是要做什么,他回过身就看到那拔出的利器已经抵在了洛无霜纤细的手腕之上。“你在做什么?!”“放心,我不是在找死。”伴随着话音落下,锋利的刀刃突然上移在掌心留下一道血痕。鲜红的血珠迅速冒出,许懿还要给人包扎,张开的手掌握紧不断让那血珠落入茶杯之中。“这是要多少血,划出那么深的伤口?”“也就是看着有些吓人,实际上没有多深。”洛无霜随手用帕子将手掌包扎好,就从桌上挑选出一支没有用过的狼毫笔,迅速在准备好的黄纸上写下一行字。动作十分顺滑,没有任何停顿。只不过写出来的字,许懿看不懂。就算是这样,他依旧能感觉到上面的字看着就让人安心。“反正都已经流了这么多,干脆多画几张好了。”“你真的没事?”脸色比刚才放血更加苍白,仿佛下一刻就要昏厥过去。许懿有些担心,控制不住地伸出手想要将扶一把,却看到对方抬手阻止。“这血放着下次可就没有用,倒不如一口气用完。”就是今日灵气用得有些多,现在画符都有些不够用。洛无霜明明知道情况,却依旧没有停下动作,继续沾着剩下的血液在黄纸上画下各种图案。失血再加上灵气消耗过多,这让她在画到第三张的时候,身子一歪差点就摔在地上。最后还是许懿伸手扶住,这才没有真的落到地上。但就算这样,刚才一直握在手中的毛笔也落到地上,沾染了不少的尘土不能再用。“略微休息片刻再画不行?”“现在就算是想画也没了机会。”许懿还想要询问为什么,却在抬头看到那已经泼洒出来的血液眼中有些许心疼。不过这不是因为杯中血液泼洒浪费,而是因为想要使用,就要让洛无霜再次伤害自己。想到刚才看到的伤口,许懿小心翼翼地避开伤口捂住那只手将其展开,就看到被鲜血染红的帕子。“又不急于一时,为何不等处理好伤口再画?”“血液之中蕴含的力量可不是那么好保存,若是可以原本应该割破手指直接画。”但那样真就只能画一张,若是还想继续就要重新弄出伤口。也就是说洛无霜在一次次的疼痛,和一次疼的厉害之中选择了后者。许懿听到这话,脸色更是难看,但也没有办法帮人选择,只能将视线落到画好的两张符纸上。上面的图案不同。他只是略微观察,就发现其中不少细节不一样,但也没有过多询问而是将两张送到洛无霜面前。“给你。”“其中一张给你保平安,你随身带着最好,若是不方便就放到枕头下。”“多谢。”许懿接过那没有半点血腥味的符纸,很想研究一番,却又在看到那更加殷红的帕子转身将门推开。“拿些伤药还有纱布过来。”“我自己可以处置,您身子虚弱需要好好休息。”洛无霜说话的声音不算小,但许懿就像是没有听到一般,看着人将伤药还有纱布送入房中。原本是想要亲自给人处理,但他的身子被今日那么多事情折磨,精力实在不够用,只能让丫鬟来处理。“不用那么小心,伤口不疼的。”“这么长的伤口怎么可能不疼,夫人不用忍着的。”丫鬟看着那伤口,小心翼翼地用帕子给人擦拭一番,这才倒上药粉小心翼翼将其包扎。再三确定没有鲜血溢出,这才敢松开手,收拾被放在一边的满是鲜血的帕子。“等等,这是我自己处理,不能假手于人。”“可是您的伤……”“你若是担心,就给我准备一个火盆,我要将这些全部烧掉。”许懿奔向询问为何,但他很快就联想到先前破阵还有绘制符纸都要有用山脉个的鲜血,连忙闭上嘴。洛无霜一只手将沾染上鲜血的东西全部拿走,在出门前还不忘地对着许懿指了指枕头,这才转身离开。门外很快就冒出火光,将一样样东西点燃烧成灰烬。直到外面彻底没有声音,许懿这才从怀中再次拿出保命符在面前认真端详。他能够保证,这上面的图案并不是认识的那些字。也就是这样,许懿对不知道从哪里学到这些的洛无霜更是好奇。当然就算是怎么好奇,他也不会对那个为了自己放血的女子下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