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一族的祭祀,有天坛、地坛之类的说法或者讲究吗?”
张延直言向元雅询问。
按照之前的推测,元雅的族人是从大巴山那一带迁徙至此的,而巴宗的先祖是有地坛的祭台建筑。如果元雅的族人有这类说法或是讲究,那么这儿很有可能就是天坛。不,应该是说迁徙之后建造的天坛。
“祭祀的活动早就被族老禁止了,所以我也不清楚。”
元雅仔细的回忆了一番,她摇摇头,并不是很懂天坛、地坛之类的词汇。
见状,张延突然沉默了。
他有种一拳打在了棉花上的感觉。不过无法从元雅的身上获取到更多有用的信息,张延也不再多问,他继续对这处低洼地进行挖掘,想看看在这些泥土的下面,还埋藏着什么东西。
可越是深挖,下方的泥土便越是正常,这让张延感觉到了古怪。明明先前的挖掘有了大量的发现,现在非但没有发现,反而有种在将之前的结论尽数推倒的迹象。
张延不再动铲了,他蹲下身子去观察先前挖出来的东西。
从这些物品进行判断,它们确实是祭祀所留下的,按理说不该只有这浅浅的一层有这些东西,再向下的深层也该存在这些东西。
除非……
被挖上来的这些,是最近一次祭祀活动所留下的。
心中有了猜测的张延,他将这儿恢复原样,且由于完全没了睡意,所以张延决定先去一趟那处营地,之后再做打算。
路上,元雅劝诫张延多休息,但被张延婉拒后不再多言,老实的跟在张延的身后,两人一前一后的向着那处营地而去。
昨日还健全的营地,此刻破败不堪,如果把此时换作夜晚,张延都怀疑他是不是又回到了那个被毒尸追赶,然后误入到此地的夜晚。
张延先是在外围转了一圈,在确定了营地内没有人后,两人这才进入了营地。
在看到有间木屋的房门倒在地上,张延顿时想起了那日夜晚发生的种种。再结合这几日发生的事儿,张延心底已经有了答案,那支四十多年前的科考队,就是在此地驻扎的。
只是为什么会看到他们的身影,张延至今没想明白。
“分开行动,有发现后立刻招呼。”
张延向元雅说明了一声,拎着狗腿刀选了一排木屋前去搜查。
这些木屋内还停摆着上下双层的木床,但由于这些木屋没有人修缮和居住的缘故,不少屋顶已经破了洞,木屋内也长满了青苔和杂草,甚至遍布着各种野生动物栖息所留下的粪便之类。
张延逐一进入这些木屋,将所有能打开的地方都进行了一次尝试,除却上世纪的一些纸笔外,并没有什么奇特的发现。
最重要的,是没有发现曾经居住在这儿的科考队成员的骸骨。
张延几乎要检查完了,他望着最后一间木屋,心存遗憾的推开了门。而在推门的刹那,后墙依靠着的一道身影让张延的心旋即提到了嗓子眼,整个人也精神了许多。
张延没有声张,他紧握着狗腿刀,盯着那依靠着后墙的人看了半晌,确定其已经完全死了后,这才缓缓靠近。
从气候环境来说,这儿并不容易出现干尸,可张延将那具尸体翻动了一下,其木乃伊形象让张延都开始对所处的环境产生了执意。
张延对这具干尸进行了一次简单的检查,但并没有什么有用的发现。不过他发现这具干尸胸前的口袋里鼓鼓的,里面像是有什么东西。但由于这具尸体坐在这儿已经多年,想要取下胸前口袋里的东西,需要用刀子将布料割开。
张延小心翼翼的动手,最终取下来一本巴掌大小的日记本。
但由于年限的缘故,上面糊了一层脏污,黏糊糊的。
张延小心的尝试着翻动,生怕力气太大导致日记本毁坏。在翻开第一页后,他开始阅读上面的内容。但日记本上的墨水自己已经全部模糊了,纵使用心去查看,也不过潦草的认出一两个笔画较为简单的文字。
索性,张延不再去查看这本日记,而是在干尸的身上继续搜查。
在尸体的胸前,张延摸到了硬硬的东西,他剪开衣物,从内侧的口袋中取出一个皮夹子。
这只皮夹子不大,看模样应该是用来装载身份证明之类的夹子。张延小心的将其展开,看到了一张带有照片的黑白证件,名字处赫然写着‘鲁台’二字!
在看到‘鲁台’这个名字时,张延登时瞪大了眼睛,他立即去看证件上的照片,但那张脸并不是张延曾见过的那张人脸,而是一个从未见过的陌生青年。
“鲁台不是我的名字,那个真正叫鲁台的人,他早就死在大山里了,还是被狼群给活活咬死的……”
昨夜的那句话,顷刻在张延的脑中炸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