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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像是自顾自纠结了什么,有那么几秒,身边的空间依稀出现扭曲,但都被康柯像挥赶几只轻飘飘的蝴蝶一样拍散。
康柯:“轻点气,小心弄破了幻境。——再退一万步说,你有什么好生气的呢?”
寰不可思议:“你骗我。”
他又有些恼火:“我杀不死你,但可以杀死这些小废物。即便你能将时间倒流,但我同样能拨转时间。我可以和你一直僵持——”
“对你有什么好处?”康柯把时间往后快进了几秒,找到下场救人的最佳时机,“只要能给我添麻烦,你就心情舒畅了?这就不觉得浪费时间了?”
时间对寰来说本就没有意义:“有何不——”
康柯:“康柯·鲍沃尔的确不是我的真名。”
寰:“?”
他还在消化这个消息,康柯已经在行伍中穿梭了。
他动作迅速地将那些即将砍伤小点心的人类士兵、即将反捅士兵一刀的小点心们全部击晕。
幻境破灭的瞬间,这些“人类士兵”就变回了晕厥的画师们,脸上还残留着被闯入房门、试图自保的惊恐。
康柯抬脚拨开画师们手中捏的雕刻刀,基本弄懂了这场小把戏:
将目标投入幻境中,让他们看见最恐惧的一幕,并笃信自己对此无能为力。
恐惧的神力将这种心中的无力投射到现实中,再让这群手上都没几两力气的倒霉蛋们自相残杀——
康柯不知道这个世界的神明都是什么性格,反正按他的想法来评判,他感觉这手段比起缜密的布局,更像个临时起意的小玩笑。
哪晓得入局的全是没啥武力值的艺术家,还有一群心志不坚定的未成年妖精,菜鸡互啄一来二去,居然也啄出了鸡命官司。
“康柯,看。”
身后传来寰的低唤:“这画家在陷入幻觉前,正在画一幅神明宴饮图,坐主位的应当就是恐惧与欺诈之神。”
康柯回头望去,就见那幅画的左下方印着一个扭曲奇怪的手印,看久了像一个恐惧呐喊的骷髅头,移开视线再看,又变成了一个狡诈礼貌的笑脸。
“手印上残存着神力,这大概是恐惧之神留下的印记。”
寰笼在黑雾里,看不见表情,康柯分不清这人说的是真心话还是阴阳怪气:
“仅仅因为信徒的一幅画,就送来大费周章的神迹,真是一位有求必应的好神啊。”
康柯:“……”
真的吗?那他这个神明肯定能年年评优。
吐完黑泥的寰又挨近过来:“矿场的谜题已经解开了,后续的秘密呢?”
“康柯不是真名,我已经猜到了。不能算秘密,你只是承认了它。”
“那……是不是该有后半句秘密?”
寰的声音放的很轻,像那股幽淡矜冷的兰香化作了声音,羽毛一样搔过耳道。
康柯开始思考:制成不能发声的手办摆件,会不会折损通缉犯先生原有的价值?要不还是做成傀儡: